“还是我先来!”目空仿佛下定了决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当马过来吧!”
“你确定?”死神冷冷的问道。
“确定。”目空的声音比刚刚弱了几分,但他在尽全力支撑,“当然应该我先来,说到底这事怪我……”
伴随着目空的话语,死神喀戎一步步走了过来。
“咚,咚……”
脚步声分外沉重。
“怪我,”目空还在说着,“要不是我要当东西大家也不会来。”
“开始吧。”死神站定了,并将刀头缓缓伸了过来。
“哼。”目空冷哼一声,然后定了定神,轻轻弹了弹那枚小红指针。
尽管力量不大,但指针立刻旋转起来,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望着镰刀的刀头,头领说的没错,此刻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雷伊发现小兔的小手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她抓的很紧,非常用力。
显然她非常紧张。
恍惚间,雷伊好像出现了幻觉。他似乎觉得小兔的小手从镰刀的刀头旁一闪而过。
指针再次停止,是一个和上两次完全对立的陌生位置。
“哼哼。”喀戎抽出了蘸了不明液体的羽毛缓缓说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目空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在羽毛的力量下,刀头一角的图案渐渐浮现。
那是……
十分模糊,看不清楚。
半晌过去了,图案还像潜藏在清晨大江大河上那沉沉雾霭之后。
“这是,”目空忍不下去了,他盯着死神说道,“什么?”
“咦?”死神也疑惑了,“不对劲。”
不对劲?
这三个字令目空更加紧张了。
脑袋不代表一条命,只是代表头发。难道这模糊一片才代表一条命吗?
就像生命逝去之后那种混沌未开的状态?
“难道是药水用的不够多?”死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再次将羽毛浸入到那只黑色大壶中。
这一次他足足浸泡了有一分钟,当羽毛抽出来时还在滴水。
但奇怪的是大量的不明液体同样吹不散笼罩着图案的迷雾,尽管所有人都看出银色的刀头已经湿漉漉的。
“咦?”死神喀戎再次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就像不信邪一般进行了第三次尝试,但结果依旧。
“哼。”目空冷哼一声,“这算什么?”
“可能,”死神失去了以往的淡定,他罕见的嗫嚅道,“可能是设备,设备出故障了。”
“坏掉了?”头领忍不住站了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这些交过船费的算什么?”
“咚”的一声,死神将镰刀戳在了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头领小心翼翼的问道。
死神没有理会头领,而是用一双灰黑色的眼睛远远地望着彼岸。半晌后,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死神摆摆手说道。
“罢了?”头领紧张不已的问道,“什么罢了?”
“所有乘客请坐好!”死神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向着黑色大船的船头大踏步前进。
“这是,这是要启动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说过,”死神在船头站定后,冷漠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在这艘船上是这柄镰刀说了算。既然它横竖都不肯显现出图案,这就说明献给神的贡品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大汉摸着自己光光的脑壳难以置信的问道。
死神没有回应他,但船已经徐徐前行了。
“我们,我们这是没事了?”雷伊看了看小兔又看了看目空。
“好像是这么回事。”目空的语气也不确定。
“看来,”小兔说话了,“是他们,他们几个人付够了船费。”
“哼。”头领冷哼一声,一脸的悲伤,“能不够吗?我们可是付出了一条命加一根手指。”
末了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那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