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竹心中明白。
在黑白城把玉霄堂一群修士挂上城头,等于当众打了天纵教主王天纵的脸,双方已是死仇,一旦确定自己在红叶城,天纵教一不会声张,二要倾力来追。
在丰田谷时,郭武桐曾说起过天纵教,教主王天纵雄才大略,模仿东皇天道殿建教,一教七支,玉霄堂是七支之一,模仿天道殿的知远剑派,还有百战堂,阴风堂等六个堂口。
天纵教主要战力全集中在天战堂,由王天纵的亲弟弟王天战掌控。
郑一竹从斩杀查大龙后,已经虱子多了不怕咬,不论百战堂,还是玉霄堂都一样,只能斗智,不能硬碰。
一名凝丹修士想用拳头去对抗一家仙宗,那叫逆天,自觉逆天的修士一般死的快。
柏妙然应来自东皇天道殿,天纵教若不长眼伤了她,后果一定很严重,郑一竹内心盼望给双方提供一个大打出手的机会。
前方出现一条河流,波光滟滟。
这条河流向下直达红叶城,向上通向横天山矿场,郑一竹这是第四次走过这条河流了,路况非常熟,他取出三枚阵旗,布下一个触动阵法。
此阵法只要被触动,便是证明天纵教修士追到河边来了。
......
栾红缨率领百余名天纵教玉霄堂弟子,在嗅箜兽带领下,一路沿着细微痕迹紧紧追赶,在黑白城受辱后,许多修士离开玉霄堂,如今弟子已是玉霄堂主要力量。
这一天,前方出现一条河。
河边散落着一堆残缺树枝,树干不见了。
化魂剑修钱九安指着树枝说:“郑一竹一定是制做木筏,乘木筏顺河逃了。”
钱九安有个师兄叫孟七,修为一直压钱九安一头,两人关系交恶,闻言立刻冷冷一笑:“钱师弟,你能看出来的事儿,连蒲师弟也能看出来,不信你问他。”
蒲腾飞两边全不得罪,机灵的向孟、钱二修各自笑出一脸老树皮。
“两位师弟莫吵。”栾红缨脸色严肃。
“师尊从黑白城回山后,一直闭关修练,连李师妹都极少见,多半郁火难消。”
“为抓郑一竹,百战堂和阴风堂已出手了,听闻阴风堂的灵禽可在横天山中低空飞翔,若让他们先抓到郑一竹,师尊必定震怒。”
“他老人家若大发脾气,那是巨山压顶之威。”
......
玉霄堂一群弟子登时面色戚然,人人大骂郑一竹不是个东西,是丧门星,是晦气鬼。
栾红缨一摆手:“我等是剑修,要勇往直前,要抢在百战堂和阴风堂出手前抓住郑一竹,师尊必定大有赏赐。”
弟子们并不知道段堂主如今兜比脸干净,一听师尊有赏赐,顿时浑身是劲,快步追去。
三日后,河流忽然分叉了,流向两个不同方向,
栾红缨一招手:“孟师弟走左边,我带钱师弟走右边,若找到郑一竹,立刻通报对方。”
“行。”孟七立刻带一组人沿着左边河道追了下去。
栾红缨一伙人从右岸边追赶,河面水气弥漫,走出半天后,蒲腾飞指着一株树干叫:“快看,那有一根树干,应是郑一竹留下的。”
树干切口平整,明显用利刃劈过,栾红缨摸出通迅珠,想叫孟七率人过来汇合,通迅珠忽然幽光一闪,栾红缨一看,立刻脸露苦笑。
蒲腾飞问:“栾师兄,怎么了?”
“孟七在对岸也发现一根树干,郑一竹在布疑阵。”栾红缨咬咬牙:“任他再滑,任他诡计再多,也只是一名凝丹修士,这次一定抓住他。”
“追。”
夜色降临,两岸兽吼声彼此起伏,郑一竹踏在一个大木筏上,催动水之遁术,快速飞遁,这时前方河面蓦然又出现两股分流。
郑一竹抬腿一蹬,大木筏上一根树杆“哗啦”冲入右边河流中。
柏妙然大叫:“肚子饿了,你烤东西给本娘娘吃。”
郑一竹变戏法般取出一只烤兔,递给柏妙然:“娘娘吃快些,天纵教的土鳖快追上来了。”
柏妙然撕着烤兔大吃起来,在她心中,不论土鳖还是蠢驴,见面就打,都一样。
郑一竹开启诱导模式:“娘娘,天纵教修士们若追来,咱怎么办?”
“一见面就向死里揍?”柏妙然非常上道,绝对先下手为强。
郑一竹善意提醒:“出手不留情,要狠,要快,要用最厉害的法宝,千万不要舍不得。”
“记住了,谁敢来惹本娘娘生气,本娘娘用符箓轰死他。”柏妙然一口应承。
一夜过后,黎明时分。
天空寒星闪烁,河面雾气弥漫,两岸兽吼枭嗥。
柏妙然忽问:“大将军,你怕嘛?”
郑一竹笑道:“有娘娘陪伴,本将军不怕。”
忽然,一阵怪笑声从后方阴恻恻传来。
“阴风堂黑心散人在此,小辈乖乖就擒,嘎嘎......”
随着阴笑声,一条水线从河面疾速追来,“哗啦”一声,一条人影踏水而立,一道阴寒气息登时将郑柏二人笼罩。
在天纵教中。
段堂主从黑天城返回天纵教后,郑一竹的大约来历教中人皆尽知,都知道郑一竹得到了查大龙的乾坤戒和天工战神甲。
风堂模仿天道殿五道宗,堂内多是鬼修或毒修,黑心散人修练一门水遁术,一路借水而遁,神念一扫,见郑一竹和柏妙然全是凝丹修士,大喜若狂,感觉发了。
他嘎嘎狂笑:“两个小辈快乖乖投降,跟本散人走吧。”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