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蒲腾飞两腿发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庆幸自己事先多了个心眼,只是鼓动贺、蒲两族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
啊!
一名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场中众人顿时回过魂来,哭爹叫娘,四散飞逃。
蒲腾飞也想逃,但双腿吓的发软,动也不动,一抬头,见通通手提黑色厚背方头短刀,目光凶戾,正大步冲来。
情急之下,他一伸手,卡住自己脖子猛掐,“嗷”一声把自己掐晕。
通通一怔,随后举起黑色短刀。
“权道友,住手。”许少白的声音忽然出现,一道白光凌空飞来。
铮!
通通手中黑刀一歪,火花一闪,他看看拦在面前的许少白,口气不善。
“你要干甚?”
许少白收起手中玉笛,微微一笑:“权道友何故发怒?”
“他们骚扰大哥,大哥不允我玩游戏,我把他们通通杀光,才能安静玩游戏。”通通走向郑一竹,伸出手:“大哥,这下该让我玩游戏了吧。”
“这孩子真是猪队友,咋全说了呢。”郑一竹将手机还给通通,一脸苦笑,这黑锅算是背定了。
贺正德老脸苍白,瑟瑟发抖,上前颤声道:“城主大人,郑一竹掳走本族之女贺青青,又勾结外人杀戮蒲氏族长,你可要为我等主持公道。”
“贺族长,权道友是雷刀宗宗主之子,而雷刀宗是大莒国的供奉仙宗。”许少白沉吟片刻,道:“你一定想要个公道?”
“小民告退。”贺正德面色一凛,扭头便走,他虽古板,但不傻,触犯仙宗的后果,一地尸骸已给了他答案。
郑一竹见蒲腾飞正躺在地上装死,想起他的可恶嘴脸,走过去朝他小腿狠狠一踢。
“哎呀呀。”蒲腾飞连声惨叫,却一脸谄媚笑容,连声说:“郑仙师,蒲氏一族有眼无珠,竟敢得罪你,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郑一竹乐了,这人没脸没皮,倒是一条好狗,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许少白的声音
“郑一竹跟在下去城主府,有话问你。”
“来了。”
郑一竹走到林夫人身边,微微一笑:“林夫人,麻烦虽不小,但以后没人敢欺负三福楼了。”
林夫人脸色煞白,尽力挤出一丝笑意,轻轻点点头,小桃一样脸色煞白,目光闪烁,惧怕郑一竹看出她以往的种种小动作。
“我先去城主府了。”郑一竹摇摇手。
林夫人脸色稍缓,抬手轻轻晃了晃。
不久后,一地尸体全被黑甲卫扔进横水河,红叶城内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
郑一竹以往只是一名有本事的外乡人,虽有仙师之名,但多是传闻,如今血光四溅,立刻变身一名高高在上的仙师,在他们眼中,只有敬畏,在他们心中,只有臣服。
贵和茶馆内。
樊族长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蒲腾飞一直盯着林氏这块肉,结果把蒲老鬼都搭进去了,真是报应啊。”
“蒲老鬼在红叶城一向太横了,谁也不放在眼中,这次一头撞石头上了。”查族长笑道:“我和族人刚打了招呼,以后常去三福楼吃饭,多和郑仙师亲近,搭个仙缘。”
“蒲氏凉了,他府上产业,你我两家平分如何?”樊族长问道。
查族长皱皱眉:“多少也得留点给贺氏一族。”
樊族长连连点头附和。
四方茶馆内。
秃老七站在一张木凳子上,双手比划,口水四溅:“你们全没看见,蒲氏族人的脑壳子象西瓜一样脆,咔咔咔的碎,那血和瓜瓤儿一样的飞。”
“蒲氏这下子死了上百口子人,蒲族长和蒲腾元都死了,蒲氏一族凉透了。”
“那高个仙师黑色短刀一挥,将蒲府请的两名护院武师直接腰斩,叫了半天才死,太惨了。”
肥胖大汉一脸惧怕,问道:“蒲氏今天死了上百口子人?”
秃老七舔舔嘴唇,改了口:“上百口子有点多,几十口子总是有的。”
肥胖大汉道:“他们为何打起来了?”
“我赶到那时,只听郑仙师在说蒲族长,你一句话,把人民内部矛盾变成了敌我矛盾,想过后果嘛?”秃老七比划道:“但蒲族长和蒲腾元不服啊,叫族人一起上啊,要打断郑仙师的腿。”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肥胖大汉寻思片刻,道:“人民内部矛盾变成敌我矛盾这句话新鲜,我头一次听到。”
秃老七道:“啥叫人民?”
肥胖大汉想了想,道:“你是人,我是民,咱俩合起来就是人民吧。”
星火酒楼内。
李掌柜一脸阴鸷,大骂李管家:“蠢货,老夫差点让你害死,郑一竹竟是雷刀宗的修道者,老马为甚没摸出这个底来。”
李管家一脸苦相,随后道:“蒲氏一族怕修道者,但掌柜的不用怕啊,咱们公子小姐在天纵教修道,还有星火商行撑腰,不怕那个雷刀宗。”
“蠢货懂个屁?”李掌柜大声喝斥:“天纵教离咱们太远了,星火商行只是利用咱们敛财,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掌柜的英明,小的确是蠢,你多骂两句解解气。”李管家连连陪笑。
“滚,滚出去叫老马盯紧点。”李掌柜挥挥手。
“是,小的这就去。”李管家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蹿出门去。
李掌柜站起来,趴着窗户向三福楼看了片刻,喃喃道:“仙师,嘿嘿,老夫也不是没见过,老夫挖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