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看他一直没说话，晃了晃他的手臂：“东邪你说话，东邪！”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上一句还是哭喊的嘶吼，下一句就软了下来。
那是低到极致的请求。
她多想东邪答应她。
哪怕只是一个字。
好。
也就足够了。
“你说话啊东邪。说话啊。”
她的眼睛早已开始泛红，有眼泪溢出眼眶。
她晃着他的袖子：“咱们逃不过去的，东邪。”
“你回答我啊，东邪。”
最终，她眼睛里的祈求，还是将东邪心里的疑惑击退。
他目光依旧复杂，只是现在心里却对那答案并不在意了。
他扶着青离的手有些颤抖。
他想拽着青离到床上：“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她现在太慌了，什么都说不好。
东邪想，她的心里应该是有些崩溃的。只是若任由她这样下去，她便可能会成为神界里唯一一个抑郁的神仙。
青离的力气拽不过他。
但是她被拖着走的时候，仍然想拽着东邪不让他走。
“东邪。”
“东邪。”
“东邪，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累了。”
“我不累！”青离摆脱了他。
她看着东邪，脸上的情感充满了祈求，生气，悲伤。
那些情感交织在一起。
那些情感如今正面对着东邪。
东邪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离被他看得有些怕了。
“东邪，你说话啊，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东邪不是没怀疑她说的不是真的。而是青离今天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青离这么魂不守舍过。
以前就算青离在向他祈求，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子一看就有别的担忧。
他叹了口气。
又看了眼眼前还在祈求的青离。
伸手在她脖颈上击打了一下。
然后迅速扶着昏倒的青离。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将她穿着的鞋子褪去。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躺下。
等着一切都做完以后，伸手在青离的额头，将一束法力探进去。
修仙的人等级达到一定阶段，就可以读取他人意识。
只不过他们不能像神界的人一样，深处在当事人的意识里。而是通过当事人的眼睛，用她的眼睛去看当时到底当事人看见了什么。
而且，他们听不见声音的。只能看见当事人的嘴唇动。
他们也看不见光影，只能看见黑白的影像。
东邪闭上了眼睛。
伤兵营帐，伤员，石头，刀口，军医，伤员……
不过须臾，便经历了青离刚刚看见的一切。
最开始的时候，青离还是好好的。
从那个伤员开始，这一切就变了。
可……他还是不知道，那些伤员和青离突然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到底有什么关系。
到底是青离发现了什么，让她如此慌张且害怕？
他将放在青离额头上的手收回来。
低头。
没有意识的女子眼睛紧紧地闭着，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为她的眼睛加了不少分。她的嘴唇在她清醒的时候会无意识地上扬。只是现在，却因为刚刚的害怕，微微有些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