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帐元军,携大胜之威而来的虎狼之师,一群在蓝玉这个疯子率领下的无数汉人疯子。

假若自己手下有十万,甚至是八万卫拉特部族勇士。脱欢都能狠下心来决死一战,无奈自己的部族人口军力有限,实不愿和蓝玉这个南蛮疯子打个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一直对自己部族虎视眈眈的贵力赤和阿鲁台。北元皇帝已然身死,自己所忌惮的金帐元军已然烟消云散,草原上那些水草肥美之地还需要这些卫拉特勇士去厮杀争夺。为了使得卫拉特部族把握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趁势崛起,进而称雄草原,他必须做出一个会被所有草原部族勇士唾弃和鄙视的举动,那就是临阵脱逃。

随着脱欢身边军旗的摇动,卫拉特士卒们纷纷策马疾驰,跟随他们的万夫长,千夫长纵马狂奔,逐渐改变了方向。北元大军左翼,由脱欢以及其部属单独成军的一路,犹如一条受惊的巨蟒,希望夺路而去,逃窜于深草丛中。

哈剌章眼见脱欢在自己没有下令的情况下竟然擅自改变方向,心中不由得惊疑不定。待得卫拉特骑兵大队越行越快,脱离战场行迹已然是昭然若揭之时。北元大军自哈剌章,贵力赤,阿鲁台到普通士卒,不禁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素来以彪悍善战,悍不畏死闻名草原的卫拉特人,居然在这个敌我两军迎头接近,即将杀得惊天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极度卑鄙和无耻的落荒而去。

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卫拉特人的这个举动对于北元大军的士气无疑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自哈剌章手下的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再到普通士卒。惊惧之情犹如致命的病毒,在千军万马的心中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去,冰山般巍然不动的士气已然开始剧烈崩塌,愈演愈烈。

此时的蓝玉率领三路大军咆哮而来,已然接近两百余步的距离。眼见脱欢所率北元左翼大军策马狂奔,毫不顾惜战马脚力的亡命兔脱而去,丝毫没有迂回袭击己军侧翼的迹象,心中霍然明了,狡诈的脱欢不愿和自己决死一战。

贵力赤和阿鲁台眼见脱欢率众逃遁,自然不会再傻到等候哈剌章传令撤军,也是不约而同的率军改变了方向,纵马逃去。一心希望早些脱离战场,远远的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阿苏特部族和乞儿吉斯联军的举动,无疑使得北元大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人人的脸上都不禁显出了惊恐之色。

哈剌章气得两眼发黑,头晕目眩,疾言厉色的下令全军改变行进方向,一口鲜血已然给急怒攻心,气得呛出嘴来。他万万没有料到给自己致命一击的不是蓝玉,却是那个该当千刀万剐的脱欢。卫拉特骑兵如此临阵逃脱,率军远遁之举不但使得自己全军士气崩溃,亦且自己大军的左翼彻底暴露出来,阿鲁台和贵力赤的逃走,更是让自己手下这六万人马陷入了孤军作战的困境。所谓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绝非任何人可以挽回。

蓝玉虽是桀骜不驯,却没有狂妄到以目下两军兵力,交战的方式,以及所处的地形来全歼脱欢所属在内的所有敌人。既然狐狸已然遁去,那就只有拿剩下的恶狼开刀。思虑及此,蓝玉振臂开弓,射出了一支鸣镝,发出了放箭的命令。

随着鸣镝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飞起,三路明军中早已持弓在手的千万士卒纷纷开弓放箭,朝斜前方仰射。漫天的箭矢犹如白日里陡然出现的暴风骤雨,绵绵不绝,划过了半空,朝远处的敌军飞去。与此同时,北元大军队列中也是响起密如连珠般的弓弦振动之声,双方的箭矢在半空中交错而过,各自朝着对方激射而去。

哈剌章尚在声嘶力竭的怒吼撤军之际。漫天的箭矢已然当头落下,犹如骤降的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鲜血飞溅中,越来越多的北元士卒给破空飞至的箭矢贯穿头颅和身躯,凄厉的惨呼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落马,消逝在身后的滚滚洪流之中。

蓝玉纵马疾奔,直冲敌阵而去。数支箭矢破空飞至,射在他身穿的鱼鳞甲上,力尽落地,对其丝毫无损。枣红马犹迅如疾风,一道烈焰般般划过草原,距离在哈剌章仓促率领下改变方向的元军前锋已然不过数十步远近,北元士卒们充满惊惶的面容已然依稀可辨。

犹带寒意的疾风掠面而过,蓝玉胸中好似有烈焰升腾,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正在此时,一支劲射而来的箭矢倏然飞至,掠过蓝玉的颈项。策马如飞的他,能极为清晰的感觉到灼热的鲜血淌过自己的脖子,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因为捕鱼儿海大捷,因为今日这生死无惧的一战,已然实现他自少年以来的梦想,实现他曾在自己的姐夫常遇春临终之际所发下的毒誓,痛击鞑虏,扫灭北元。此时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滴鲜血都已然开始熊熊燃烧,不可抑制。

身后那滚滚咆哮而来,响彻九霄的明军怒吼之声竟使得此时的蓝玉脑中闪过一丝没来由的念头,即使今日自己血战而死,也可称为大明朝的霍去病。

朱权手握长剑,俯身爱驹“乌云盖雪”之上,纵马飞驰。耳边不时传来箭矢破空的“嗖嗖”之声,突然之间右背一阵刺疼,原来是一支箭矢斜斜落下,正射在他的身上。所幸箭矢被丝质的披风和身穿的甲胄所阻,只是一些皮外伤。骏马疾驰的颠簸之中,箭矢也随之落地。

哈剌章毕竟一军统帅,虽在此等极为不利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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