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显然无比惊讶的表情,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您有许多疑问,但是我现在没有解释的时间了,不过我的确是友善的未婚夫,这一点您不用怀疑。当年她走得匆忙,并没有解除我们的婚约,那个耳坠就是订婚的信物。”我指着照片上扬着肆意明丽笑容的友善说道,然后举起了右手,银紫色的宝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妇人看见我的笑容似乎若有所悟,拍了拍身边涨红了脸好像想要询问我什么的小丫头,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便抬头询问我:“那么你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戒指上的宝石,微低着头说道:“我这次来,一是想迁走友善的墓,而是想来和您谈一谈的。”
“可是友善已经……你迁走她的墓也没有任何意义。”神情憔悴的妇人显然又想到了她那红颜薄命的女儿,神色不由得带上几分凄凉。
我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跟友善是因为一个意外而分开的,不然我们或许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但是她答应过我的,在我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之后,她就会成为我的妻。”
想到这里,心脏不免有一阵抽痛,但是我仍然忍着疼痛说道:“就算她现在不在了,我也想把她的名字录入族谱之内,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妻子,然后……等到我的生命也走到尽头,我还能和她葬在一起。”
妇人原本不赞同的表情因为看到我的神情而渐渐软化,最终,这个淡然而温和的女人终于答应了我这样无理的请求,让我带走了她视若亲生的女儿的骨灰。
我难以对这样和蔼温柔的女人说出残忍的话,更何况她是友善视作亲生母亲的存在。
我无言地递了一份资料给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开口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夏正松,他会使你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伯母,我不希望你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伤害。所以,如果需要帮助,请联系我。”
妇人的神情中透着显而易见不可置信,我没有继续咄咄逼人,看向神情天真乖巧的夏家二小姐说道:“我不指望您能马上决定,但是我希望您了解到,时间拖得越久,您和您的女儿受到危害的几率越大。假如夏正松的事迹败露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别忘记了,您现在还有另一个女儿,我想友善,也不会希望你们受到伤害。”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我起身向夏家母女两个告辞,妇人勉强扯出微笑礼貌地对答。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被从客厅冲出来的小丫头叫住了。
她带着天真又执拗的目光盯着我:“你喜欢姐姐吗?”语气里带着一种问不出答案就决不放弃的执着。我看着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但仍然礼貌地回答道:“我当然喜欢你姐姐,不,应该说我爱她,非常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来带她走?”少女掷地有声的问话带着明显的不解和疑惑。
我神色怔忡了一下,如同自嘲一般地呢喃道:“因为……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说完没有不理会少女仍旧迷惑的目光,我匆匆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已经多年不曾落下的眼泪再一次沾湿了我的衣襟,为什么不去接她呢?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我害怕她会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我,我害怕她会无法接受满手血腥的我,我害怕她厌恶背负着罪孽的我。所以我没有带走她,我以为我们有一生的时间纠缠,可是我没想到我等到的是物是人非、伊人已逝。
我可以面临枪林弹雨,血雨腥风,唯独对她的眼泪没有办法,假如被她用怨恨的眼光注视,我宁愿独自忍受相思之苦,放她一个人自由。
可是为什么?她再也不能对我笑,再也不能对我撒娇,甚至,她再也无法用憎恨的眼光瞪着我。
我当初到底在怕什么?就算是被她怨恨,就算是因为有了弱点败给了我的堂兄弟们,就算是因此失去了杰诺维塞家主的位置,那又怎么样?我也应该把她护在身边的。
颤抖着唇轻吻着手上的戒指,我按着无比抽痛的心脏,在夜色中深深地忏悔。
亲爱的,原来我最害怕的,是你已经不在。
第二天我收到了来自夏家的邀请,通过这次交涉,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安安的抚养权。
而那个看似柔弱毫无主见的妇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也终于强硬了一次,在坐上飞机的前一刻,她递给了我那对银紫色的宝石耳坠,我看着经历时间雕琢愈显睿智和通透的双眸,难得真心感激的接了过来。
看着飞机飞向远处的渺小剪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没有任何碍手碍脚的东西可以阻止我了。
想起夏真真跟钟浩天交付安安抚养权时明显放松了的表情,我无良地笑了笑,我可没有承诺过得到安安抚养权,我就会停下收购幸福地产的动作噢,所以自己笨,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fo夏正松 side
虽然真真跟浩天都在把安安抚养权交付给向明睿之后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这种感觉在我从公司回到家之后就更加明显了,于靓跟天美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房间里整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的就只有桌子上摆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