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民女不知该怎么说。”黛玉小心谨慎回道。
“有话就说,但说无妨。朕的肚量极大。”皇帝忽又朝她一笑。
黛玉听了,索性就将心一横,大着胆子说道:“回皇上,民女现在恐不能侍奉皇上。因民女父母俱亡,如今只住在了外祖家中,每日和外祖母相依为命。外祖年事已高,若民女进了宫了,这朝夕不得见的,恐外祖挂念。若因了我得了病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皇帝听到这里,却是眉头皱了起来,因问黛玉:“你这是拐弯抹角地骂着朕呢?”提起那贾府,皇帝就没好气。只是,顾忌着一干人的缘故,皇帝如今也只能对甄家先下手。
黛玉听了,心里一惊,知皇帝生气了。因此赶紧下跪回道:“民女失言了。本是无心之言。还请皇上不要生气!”
皇帝见了她跪下,那身形更是和当年的英琦无二。心里立时起了怜意,便走上前来,将她扶起,笑道:“起来吧,何必如此,你不要胡说就好了!”因又想起她虽是贾府外孙女,可到底也是林如海的女儿。林如海乃自己的心腹,他的女儿,还是要另般对待。
黛玉见了皇帝面色有所缓和,回了回神,才镇定说道:“民女却是和外祖母情深。在这世上,她是待民女最好的人了!”
皇帝听了,也似有感而发。忽又问她:“那么,北静王呢?他待你可好?”
黛玉听了,不免又是大惊。几番来回,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方才自己就疑心,这话到底又被皇帝说出来了。因不知怎么是好,黛玉只得将手绞住了裙角。
“朕问你话呢?为何不答?”皇帝本来还心情松懈的,现在见了她这般,又似有些不高兴了。
黛玉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道:“皇上怎么知道的?”
皇帝听了,便淡淡一笑:“只要朕想知道到的,朕就能知道。”
黛玉听了,便知隐瞒也是无用的了。但到底不愿过多牵累了北静王,因此只佯作镇定,淡淡回道:“回皇上,因北静王在扬后挂职时,素和家父有往来,因此不免和王爷有所见面。他是家父的忘年之交。当日民女启程从扬州来金陵时,就是北静王爷一路护送。他念及家父之谊,所以才对民女施以关心。”
皇帝听了,当然根本不信。听她这样说与,分明更是对水溶存了心意,因此要替他打掩护。皇帝沉吟了一会,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外头侍应的李公公却又跑了进来,在皇帝跟前跪下回道:“皇上,淑妃娘娘那边遣人来回,说是惺子出了天花了!淑妃娘娘急得只在宫里哭!宣了太医过来,娘娘还是这么着!”
皇帝听了,闻听出天花,不禁眉头一皱,对了李公公道:“行了。朕知道了,这会子就过去瞧瞧!”
李公公便道了声:“是!奴才这就去知会!”
那厢,皇帝一时也没了意。看了看黛玉,叹道:“好了。今天竟也和你没说上要紧的几句。改日,朕再宣召你。你出了朕这里,也不必去元妃那处,朕直接命人送你出宫!”
黛玉听了,便跪下行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