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听了,就道:“香菱自然是跟著我们。”
宝琴就道:“太太不知。当日大哥哥走时,曾到了我们这里。嘱咐过我们的。”
薛姨妈听了,想了一想,便道:“也罢。只是你大哥哥买那香菱进来,可是费了不少银子。如今不将她卖了,如何填补这个虧空去?究竟今日不比往日了!”岛帅何血。
宝琴听了,心里就更是一叹:“太太要我们走,就须应了我这件事。纵太太要卖香菱,也要等大哥哥回来了再说。”
薛姨妈听了。心里不满。遂對宝琴道:“你这丫头管得也太宽了些。究竟卖不卖香菱也轮不到你说。也罢。你要将香菱接来。只需给我手头三千两银子。我也就不管了!”
寶琴听了,便又叹:“好。只是我现在也无这么多钱。太太且等我三日,叁日之后,我且将银子给太太送去。”
那薛姨妈听了,就点头道:“你这话且要算数。且我收了你的银子,你也不能出去混说。究竟是你要揽事。”
一时,薛姨妈走了。薛蝌就叹:“咱们手头也紧。三千两银子,恐三日内不能湊齐。要不,这事咱们索性不管了!”
薛小妹听了。就摇头一叹,与哥哥道:“为人且须守信。我答应了大哥哥的。哥哥若觉烦难,我自己去想。”
那薛蝌听了,就叹:“也罢。你能想什么法子?无非就是变卖你那些簪环。其实,因筹备婚事,我到底还积攒了一下银子”
兄妹二人正说话,就听薛姨妈那头有人呼叫。薛蝌就道:“那边不知什么事情?咱们且去看看。”薛蝌拉着宝琴遂过去了薛姨妈那里。
只见那薛姨妈就在屋里头斥骂几个丫头道:“真正养你们也无用,一个人都看不住!”原来,那薛姨妈从薛蝌处回去后,忽然想起。自己那傻子儿子也该给那香菱留了一些银子。莫如自己去看一看,若有,也即刻取回。她屋里那些值钱的手镯簪子,也要拿了过来。不想薛姨妈去了香菱的屋子,左唤右唤的,就是不见香菱出来。因骂道:“这死丫头,平常不吭一声气,其实惯会偷懒!”
因就在香菱房中等了一会子,可就是不见香菱出来。那薛姨妈觉得蹊跷,方又去找了宝钗。这下子满院的人,都开始寻妻香菱来。无奈,竟是不得见。
宝钗见了,就对着丫头们道:“你们不必找了。且下去吧!”
那薛姨妈就问:“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已经叫了一个人牙子,明天就要过来的?这个节骨眼儿,这丫头也不知躲在哪里?真正叫人可恨!”
宝钗就叹:“若我没猜错的话,她该跑了。”
薛姨妈听了,吃惊不已:“跑了?”
宝钗就道:“不错。怪妈妈知会她太早了,她一听说你要将她卖了,岂会不想法溜?”
薛姨妈听了,就恨恨道:“这个贱婢!”因又去香菱房里,左查右查了一下,房中却有数两银子,只不知她走时带了多少。
宝钗就道:“咱们也不要寻了。想这会子她定然雇车走了。”
薛姨妈就叹:“白白地损失了好几千两银子。”
宝钗就道:“也不用这样想。咱们且将她先缓一缓。妈妈不如早点歇着,明日那贾雨村可是还要过来,到底如何款待好这个人,才是正经!却不可为了这些小事分了神!”
薛姨妈听了,就又叹:“我的儿。到底是你镇定。明日一早,我就将底下的那些丫鬟统统都卖了,只管收银子。人走了,咱们屋子也静了。那雨村大人过来,与我们也是便宜。”宝钗听了,点了点头。
那薛蝌不想香菱已预先逃跑,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那宝琴见了哥哥,就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太太也不理论了,不如咱们回去也整理一番,好与太太作别。”
那薛姨妈见了薛蝌宝琴,假模假样道:“你们要走了,我这心里也是难过。究竟我也是无法子。若在从前,我只当待你们比亲生儿女更好的。且看以后的。若你们大哥哥回来了,咱们依然可团圆。”
那薛蝌听了,就道:“太太说的也是。我这就和琴儿回去整理。”
那宝钗听了,却又道:“你们也不必这么急。没得让外人见了,是我们赶你们走的。”
宝琴听了,就叹:“姐姐毋须担心。”一径说着,一径就和薛蝌出去了。
那薛蝌就道:“莫非,我们还真的要回原籍?虽然她们不待见我,到底我心里还顾及着哥哥的情分。若在神京,还可拖人打听。这一旦回了原籍了,来往可就不那么便宜了!”
宝琴听了,就笑:“我多会子说过回原籍的话?依我看,咱们不如收拾一番,尽早搬出来,在这城里另租赁几间屋子住,也是一样地便宜!”
薛蝌听了,就笑:“好。”
宝琴就道:“若回了原籍,你和那邢大姑娘,岂非不是山南海北了?”
薛蝌听,就道:“你果然玲珑剔透。想我一愚钝之人,却不想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当真是我的福气。”
宝琴就笑:“咱们无父无母,但兄妹情深,相互扶持,一样也可过得很好。”
薛蝌听了,就点了点头,连夜收拾金银细软,也足足装了几辆马车。因近年神京官员遭贬的也多,所以这城里城外的,也着实空余了好些房舍。那薛蝌就在车上,一路打听,待走到城东,果然打听得一处房舍。这家主人也是个七品的营缮郎,因要告老还乡,屋子空着也可惜,如有人要买,也可买。若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