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就叹:“妈妈这会子可想起我的话了?我就说了,那雨村的官做不长的。不想,果被我言中了!”
那薛姨妈听了,就道:“马后炮有什么用呢?究竟咱们横竖见不到你妹妹。想她还挺着个肚子”
那薛蟠听了,就道:“能怎么办?也只有我过去将她给劫了出来。”
薛姨妈听了,忙阻止道:“你疯了!你若去了,也只将你抓了起来的。到底,我靠的人是你!”那薛姨妈想了一想,方道:“看来,我还是要去那园子一趟,好歹去求一求林姑娘。”
薛蟠听了,心里不解,因就问母亲:“这会子,去那园子干什么?想妹妹这样的事,他们也该知道了!只是,此事弄得这样大,想她们有心帮,也帮不上的!”
那薛姨妈听了,却是摇头,因对薛蟠道:“我知他们不待见我。蟠儿,好歹你替我去一趟。想你和贾琏宝玉的交情,原也不坏。”
那薛蟠听了,就懊恼道:“我如何去?真正我也没脸了!只要一想起妈妈和妹妹从前做的那些事,我就害臊。妈妈且别难为我。”
那薛姨妈听了,就哀嚎道:“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妹子的性命重要?”因又哭着说要去寻死。
那薛蟠被薛姨妈弄得无法,只得点头叹气道:“也罢。好歹我过去求一趟。只是也不知管不管用。”
薛姨妈听了,就又哭泣:“如何不管用?只要你诚心去说。好歹宝玉是你妹妹的嫡亲表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那冷子兴去了那姑苏后,就着意寻访起娇杏的下落来。这一日,这冷子兴因腹中饥渴,就在街边一茶铺前坐着,花上几文钱,喝茶吃烧饼。正喝得酣畅之时,就见茶铺外飘然走进一僧一道。那冷子兴不禁细看,只见那僧人是个癞头,那道人却是个跛足。
子兴想:或许这两个是那云游四方的僧道,今天是化缘路过这里的。因就继续喝茶吃烧饼。不想这两个僧道坐下了,要了一壶清茶。那僧人喝了一口茶,吃着烧饼就道:“好了。想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安逸了!”
那道人听了,就笑:“到底现在还不能。”
那僧人听了,就点头道:“不错。到底还须去那甄家一趟。究竟那娇杏是那仁清巷甄家的丫头。”
那子兴听了这僧道之言,又见他们提及‘娇杏’二字,心里不禁一动。因就提耳细听。
只听那道人就笑:“此事也不难。只是要为难了那两个小儿了,想他们也是七八岁的年纪了。”
那僧人就道:“也不算为难。如此,方可重新投胎去一户好人家。一切还可以重来。”
那道人就叹:“时辰不能耽搁,想神京那些人,动作也迅速。咱们歇息好了,即刻就过去。”
那僧人听了,就点头道:“倒也不赶。”
那子兴听了这些话,只觉如云里雾里,一时想也想不明白。心想:总是与那仁清巷的甄家有关,莫如自己就率先赶过去。因此,子兴茶也不喝了,将剩下的几个烧饼用油纸包了,揣了在怀中,出了茶铺,沿街打听,终于打听到了甄家的住处。
那子兴走到了那葫芦庙,见了庙旁一座干净整洁的宅院,心想大概就是这里了。因就整理了下衣冠,到了那油漆的大门前,轻叩起了门。
吱呀一声,那门果然就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头包蓝布巾的妇人。那妇人见了子兴,上下打量了一番,就道:“你找何人?我家老爷和小姐不在。”
那子兴听了,心里失望。想了一想,方就道:“我不是来找你家老爷和小姐的。我是神京城内那贾家的门人。此番过来,是来寻一个叫娇杏的人的。她原是神京城内贾雨村的继妻。”
那娇杏听了,怔了一怔,就咯咯笑。因就对了子兴道:“我就是那娇杏。只是我哪里是那什么假语村的老婆!你是弄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