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见颜落满脸的好奇,也不做解释,伸手将玉扳指从酒里捞了出来带回去。
颜色未变,酒水里没有毒。
楚白重新拿过两个干净的碗,倒满了酒,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到了颜落面前。
“酒没问题,也不晓得行止在卖什么关子。罢了,难得你有心情,我们饮酒赏雪吧。”楚白颇为无奈的说道。
颜落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
火辣辣的酒水顺着口中一直暖到了心里,让颜落浑身都暖了起来。
唇齿之间,是桃花的香气。
“薛霸的桃花酿!”颜落眼睛亮了亮。
“嗯。”楚白也尝了一口。
他家小浅心虽说不好酒,不过舌头还是很好使的,尝一口便知晓是薛霸亲手酿的。
“哎呀,忘记了,下酒菜。”颜落一拍脑门,赶紧蹲下鼓捣那团烤硬了的泥巴。
好在这会儿凉的差不多了,颜落几下就把泥巴敲碎了。
肉香味儿溢了出来,楚白骤然失笑。
大抵没有哪家儿姑娘跟他的小浅心这般,冬天冷的要命还惦记着在取暖的炉火里烤鸡。
“若不是看在你帮了我的面子上,你觉着自己能吃着我亲自做的东西吗?”颜落直接把鸡剥出来放到了桌上。
楚白收了眼里的光华,慢条斯理的将鸡肉撕成小块,放到了颜落碗里。
“从现在到初夏,还有五月。”楚白嘴上一本正经的说着,手上也没停,捡着好肉都给了颜落。
五个月以后,她嫁给他,想吃什么吃不着?
“……还惦记呢?”颜落似笑非笑的说道。
楚白没回答,端起碗与颜落干杯。
门口,夏蝉听着里头的动静,死死捏着拳头。
还好春意脑袋反应慢,一早就被她哄着去休息了。
薛霸也顾不得寒风刺骨,在墙头坐着,翘着二郎腿,还用树枝剃着牙。
最可怜的行止,此刻蹲在院子里坐立不安的,只等着被楚白重罚。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头仍旧安安静静的,夏蝉和行止也上了墙头。
“你们两个啊,真是胆小。”薛霸丢了手中的叶枝,鄙视的看着他们。
这哪里跟胆子大小有关了!
行止丧了气似的看着薛霸说道:“爷要罚定是罚我,感情你们没事儿。”
闻言,薛霸不乐意了:“怎么能罚呢?保不齐明儿一早还能赏你呢。若是老子的药好使,这一宿过去,那丫头的肚子年节就该有动静了。”
“总觉着跟你们配合做这样的事有些过了。爷和小姐的婚事还有几个月,这样有损小姐的名声。”虽说事儿是做了,夏蝉心中还是有过不去的坎儿。
薛霸的药是真的厉害,爷那玉扳指都试不出,便是神仙也未必就能察觉了。
捏着手中的酒袋,薛霸对着行止和夏蝉揶揄的翻着白眼:“若不下点药叫颜落那丫头先怀上,你觉着你们爷能顺利把人娶回去?这一步棋我可是为了你们爷才出的手。”
薛霸此话一出口,墙头儿上另外两个人一点怨言都没了。
依着颜落对楚白的态度,娶回去了怕是二人也过不了几日。薛霸这做法虽然臭不要脸了些,也不失为最有用的法子。
哪怕是看在腹中骨肉的份儿上,小姐保不齐就愿意与爷凑合了。
罢了罢了,只求老天仁慈……别让他们仨死的太难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