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嘴角微微翘起,眼睛眨也不眨的说道:“你说我严刑逼供?那你倒是说说,我用的什么刑,逼的什么供?莫非你说的是那条小菜蛇吗?”
“什么小菜蛇,那明明是有剧毒的银环蛇!”墨竹急声反驳道。
一旁的青柠,冷哼了一声,“墨竹,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信口开河,诋毁主子可是要被掌嘴的。”
墨竹的手颤抖着将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指着胳膊上几个红色血点的小伤口,急忙道:“这些就是证据!”
青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墨竹,若是被银环蛇咬到,你还能像现在这么生龙活虎?你这些就是普通的伤口,过个两三天便会自动痊愈的。若你不信,可以去找大夫验伤!”
“什么?”墨竹一怔,一脸的不可思议,咬牙道:“原来你们都是骗我的!”
青柠叉着腰,白了她一眼:“哼,你以为谁都像你的二小姐一样,心肠那么歹毒吗?我们小姐宅心仁厚,就是吓唬吓唬你,自然不会真要你的命。”
如婳看着颠坐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墨竹冷冷一笑,淡淡道:“青柠红樱,我们走吧。”
墨竹现在彻底傻眼了,眼中绝望和恐惧交织。她若是回萃玉轩,指不定要被二小姐怎么折磨,而雷氏也更不会放过她。可若是不回去,她又能逃去哪?一想到前途凶险叵测又无路可退,墨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墨竹晕过去了!”红樱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你们待会差几个丫头,将墨竹抬回萃玉轩去,这更深露重石板冰冷,莫要着了凉才好。”如婳神色冰冷,淡淡说道。
萃玉轩。
一进门,气急败坏的凤芝兰径直走到条案前,伸手将桌面上摆置的一对釉彩大花瓶全部挥落在地,随着啪的一声响碎成了无数碎片。花瓶清脆的碎裂声,把屋子里侍立的几个小丫头吓得浑身一哆嗦,主子没有吩咐她们也不敢乱动,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手僵站在那里。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大丫头紫鸢看见凤芝兰怒气冲冲的模样,连忙上前询问道。今日她告了假并没有陪同凤芝兰前往龙隐寺祈福,因此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凤芝兰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并不知情。
“滚!都给我滚出去!”凤芝兰柳眉倒竖,满腔怒气的咆哮着。
小丫头们哆哆嗦嗦垂头摒息的退了下去,皆是不敢看凤芝兰一眼。紫鸢见状也是一愣,她蹙着眉头正要转身出去,却见雷氏带着三名婆子沉着脸进了屋。
雷氏看着一地碎片,皱眉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起来!”
紫鸢连忙应是,弯腰蹲下与其余几个小丫头收拾起满地的碎瓷碴子。
“墨竹那个死丫头在哪?”凤芝兰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吼道!
紫鸢一愣,不解的回道:“小姐,墨竹她不是跟您在一起吗?”
凤芝兰勃然变色,怒声道:“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带过来!”
雷氏倒也不急,找了椅子缓缓坐下,声音冷沉道:“紫鸢,你去把墨竹找回来吧!”
紫鸢这时已然明白过来,看来墨竹这是闯了大祸了,于是连忙领命要去寻人。刚走到门口,只听院外有丫头通传说墨竹回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望向门口,只见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墨竹在几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被带到了雷氏和凤芝兰的面前。
凤芝兰一看趴在地上装死的墨竹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边盛满热茶的茶杯一股脑的砸在她的头上。
被滚烫的茶水一泼外加茶杯砸在身上产生的剧痛,墨竹这才从昏迷中转醒,当她眼神聚焦看清楚面前目光凶狠眼神冷酷的凤芝兰时,嘴唇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血色,眼底的惊恐触目惊心。
她匍匐在凤芝兰脚下,涕泪纵横叩头求饶道:“小姐,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是三小姐她威胁逼迫奴婢,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墨竹的脑门在青砖上磕得直砰砰作响,不一会的功夫,已有丝丝血痕顺着额角滑落。
凤芝兰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就在刚才涕泪相交的哭诉中花了一大片,所以此刻她神情愤怒面目扭曲,更显可怖和诡异,只听她啐了一口,厉声呵斥道:“你这个背主弃义的叛徒,简直该死!来人,给本小姐往死里打!”
见凤芝兰目露凶光,墨竹心里的恐惧已然到了极点,她慌不择路的向雷氏求饶,“二夫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雷氏蹙起眉头,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像一条丧家狗的墨竹,神色鄙夷的问道:“墨竹,你来凤府多少年了?”
墨竹一愣,颤声回道:“回二夫人的话,奴婢十一岁到凤府侍候的二小姐,已经有五年了。”
雷氏眼神睥睨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嗯,今年十六,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你尽心侍候二小姐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今天我做主,就暂且饶你一命。”
凤芝兰的脸色顿时变了,恼怒道:“娘!这种该死的奴婢,为什么你要饶了她?”
雷氏蹙起眉头,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告诉她勿躁,只听雷氏接着说道:“墨竹,我已经跟崔婆子打过招呼了,你今晚就可以跟着她出府了!”
墨竹一听崔婆子三个字,下意识地浑身一颤差点毙过气去,这个时候她已经忘了哭,只是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夫人,你不能这样对奴婢啊!奴婢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