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管良此时看向了陆恒和唐龙,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随即引来了陆恒的注意,不过陆恒没等到管良说话,先一步平静的问道。
“他走了?”
听到这个问题,管良顿时心头一怔,一句“你怎么知道”还没问出口,就听到另一侧的唐龙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见着他了,他就会心安,这样他下次就会隔很久才会来了。”
唐龙的语气中有一点点苦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满足感,这种感觉同样也让管良感到迷茫,身在命天教的他虽然什么都有了,但唯独缺少的就是自我,而能够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太少了,就连爱情,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是谁?”
管良略一回神后问道,他太想知道那人的名字了,他知道自己肯定认识他,过去肯定和他有过一段渊源,即便不是朋友,也必然有着很深的瓜葛,可是为何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但是当管良看向陆恒和唐龙时,却分明很清楚的记得这两人是谁,有怎样的过去,自己和他们有怎样的关联性。
“怎么,你居然不认识他?”
这一次,轮到唐龙很意外了,似乎有些不明白管良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管良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来界定这种认识与否的意义到底该如何来表达。
“也难怪,命天教的继承人自然贵人多忘事嘛。”
陆恒出言讥讽了一句,放在平时管良不会为这样的一句话而生出半点不忿之心出来,此时此刻他就更加不会为之动容了,他没有说话,静等接下来对方口中的那个名字。
“他叫,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好朋友。”
当陆恒的话传入管良耳朵里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留神倾听,可是陆恒所说之话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了,却唯独那个人的名字却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叫什么?”管良继续追问了一句。
“”
这一次,换做是唐龙回答了管良这个问题,但即便管良看到了唐龙上下嘴唇动作的迹象,却也丝毫无法听到那个名字,这一刻的他默然了。
难道说,这是某种诡异的能够夺取人脑海中记忆的术法,删除掉了他记忆中那个人的名字?
管良不知道,也找不出任何的答案,此时陆恒看到管良脸上那种深深的失落感之后,倒是笑了。
“放心,他对你早就失去兴趣了,再说了,你都死了,他更加不会来找你什么麻烦了。”
听到陆恒如此说,非但没有让管良平静下来,反而是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如此看来,这个人过去和他不是朋友,而是对头,但管良遍寻自己生前的过去,却始终无法找寻出一个答案出来。
难道是命天教惹下了什么敌人吗?
管良愁眉深锁的模样让陆恒和唐龙笑了起来,他们各自摇头,重新端起酒杯饮酒,管良在他两的催促之下,也渐渐放下了心中执念,也和他们一道推杯换盏了起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说实话,这种感觉是管良在生前完全没有过的,虽然他过去也曾经和今天这般内心揣着心事和人虚与委蛇的交流,但更多的时候他表现的却仍旧还是那种浅尝辄止的翩翩君子模样。
而在今天他似乎能够完全的抛下一切礼法约束和自尊的坚持,以及他身为命天教那神圣的身份,和陆恒、唐龙把酒言欢,或许这就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吧,已经真正的抛下了生前的一切了吧。
然而,就在三人酒席散后正要起身离去的时候,管良却再度变得迟疑了起来,在这个死后的世界里,他的归宿又该在哪里呢?
或许是瞧出了管良的心事,陆恒此时也收起了笑容,随后说道。
“是不是不知道该去哪了?”
管良看向陆恒,略微的点了点头,内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这里虽然仍旧还是他生前所熟悉的悲叹城,连一切的格局陈设都如出一辙,但这里分明和过去熟悉的记忆完全陌生,而且,在这里他除了陆恒和唐龙,和任何人都无法直接交流。
他知道自己还无法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他意识中的记忆仍旧还停留在生前,还活在那个鲜活的世界当中,而对这里却是本能的排斥。
“唐龙,反正闲来无事,不如陪管兄去个地方吧。”
陆恒此时看向唐龙说道,唐龙先是一怔,但随即会意,点了点头后随同陆恒一起率先离开了酒肆。
来到外面后,大街上的行人随着天色的渐暗已经变得稀少,此时陆恒看向了远方,说道。
“虽然以前就很不喜欢那个地方,今天也同样,不过想来此去应该不会有太多凶险才是。”
陆恒的话让管良猛地就明白了过来,原来陆恒之前所指的去处便是命天教了。
命天教,不过是存在于这个死后的世界中的命天教,和生前又有什么不同呢?
管良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师尊,同时也想起了已故的那位纯阳真人,心中渐渐的多了几分期待。
三人同行,一路来到了命天教前的阶梯处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熟悉的阶梯,管良正要举步向前,却发现陆恒和唐龙似乎并没有打算动身的迹象,这让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不走了?”
管良问道,而陆恒此时脸上却是升起了一股肃然的感觉,随即说道。
“没想到他还是追来了。”
陆恒的话同时也让唐龙的脸上升起了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