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解释罗天的疑问,就连罗天自己也很难通过某个方面去思考其究竟,最终只能将这样的现象也一并归纳到这西北十三镇的种种诡异现象当中,如果说真的是有一个曾经逆天之人改变了这里的自然规律,让其变成了不属于天道之中的另一个空间,那或许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罗天却很清楚,而这种逆天之行的可能却恰恰是说不通的。
在董恋云的交代下,三人在一经走出峡谷,继而踏在那覆盖在死火山之上的熔岩灰上面,虽然脚下是一阵柔软的感觉,但却并没有导致任何地陷,这种感觉就和走在沙漠中没有太大的区别,而那天空中照射下来的至高温度也根本无法对人体造成任何危害,又或者那天空中的温度早已被地表之下的冰山所吸收,形成了自然的相对平衡。
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却同样也是不可接受的,和炎铁山、冰鞘山乃至之前在这怪蛇沼泽中所遭遇到的一切非自然环境的变故一样,每一次这种事件的发生都是对罗天所拥有道心的一种冲击,虽然说如今罗天的道心包容力更强了,但是再如何强大也总该有一个极限,对于罗天而言,一次次的在死亡边缘徘徊,迟早有一天他的道心会支撑不住的。
当罗天偶尔瞥向一旁的董恋云时,发现她的气色还行,并没有身体要支撑不住的那种感觉,虽然不曾用规则力去探查过他的身体,那样她肯定会察觉的,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和魔能没什么差别,以罗天对魔能身体的检查,大致就可以判断出如今董恋云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说实话,很糟糕,这一路走来因自然环境的异变和不属于凡间的危害早已对人类的身体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无论是炎热还是严寒,又或者是有毒的气体以及光线的辐射,都会侵蚀人的皮肤,纵使对于释道者而言,这样的侵蚀可以依靠规则来保护,但是规则只能保护规则以内的事物,但面对这个因地气消失的诡异环境,又能够产生多大的效力呢?
所以,纵使罗天不说,也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来,但实际上三人走到这个这里都早已清楚,各自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而如今他们的皮肤还没有溃烂,体内还没有因为“病毒”的穿透力而产生任何病变,那是他们的抵抗力强或者是规则对身体的保护,而是他们的身体本就是出在一种病态当中,而外来的病毒侵蚀入体,被他们各自体内原本就有的病毒所扼杀,而并没有真正驻留下多少。
董恋云和罗天就不说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本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魔能的身体也同样是依据罗天的魂魄所再生,而罗天的魂魄当中本就带有他所拥有的漏洞规则乃至于因各种伪天道、伪入魔所遗留下来的种种问题,说到底罗天也算是一名逆天之人,只不过他也只逆了他自己罢了。
刚刚度过了看不到尽头的峡谷,而如今又踏上了同样一望无垠的旅途,就连罗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这样的旅途,走在这上面才会有那种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太过卑微的感觉,毕竟这样的平衡是大自然异变过后所形成的独有的平衡,但这样的平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剧毒,哪怕任何一丁点的再度异变,都会要了任何人的小命。
这种感觉比炎铁山和冰鞘山而言,对摧毁人心所能够承受的底线更加强大,毕竟炎铁山和冰鞘山尚且还有着人能胜天的可能性,比如那雪橇,那眼镜,但是在这冰雪交加的自然平衡之上,任何的外在手段都是多余,除了把性命交给上天,还能有任何别的法子吗?
“罗天,你还好吧?”
仅有的几次,魔能试图关心罗天的状况,对此罗天纵使不说,魔能也能够猜得到,罗天很不好,他甚至一次次的走在道心崩坏的边缘,如果说他离开妖界前遭到了炼妖皇的暗算险些在后来后道心崩坏的话,那么同样的感觉在踏上这西北十三镇之后就不断的重现在罗天的跟前。
“很不好,我担心的是,就算我能够走出这片沼泽,去到目的地,但到了枯木林之后的我,还能算是我吗?”
在魔能乃至四名宿主的跟前,罗天从不隐瞒任何秘密,在过去他们本就是一体的,无论罗天想什么,宿主都可以听得见,而如今也是同样。
罗天的话让魔能一阵沉默,他知道罗天这话说的严重但却是事实,生而为人的坚持,魔能虽然不懂,但他毕竟见识的多了,也能够明白人生的意义几何,这种意义不属于魔,因为魔并没有人对感情的那种执着,当然如果说偏执也算是一种感情的话,那么魔的偏执确实要强过人类。
但是让魔能很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已经知道人性换神性不可能成功的罗天,却为何还要让自己重新恢复人性,成仙其实就是一个放弃做人的过程,而故老相传的神那更是天地间一切拥有或未曾拥有名字的名词具象化之后的客观表现,而这种客观表现毫无意义,因为神根本就没有灵魂,或者说他们本就是没有实体的元灵,自然也就不需要拥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罗天如今所遭受的苦难说到底就是因为他想要守着这份人性所导致的,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为何偏偏还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难关,而且魔能还能够感受到,罗天的道心一天比一天衰弱,这甚至要比因外力施加而导致道心一夕之间崩毁的情况更加严重。
“你说如果这西北十三镇真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那他制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