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城,城主府。
罗子阳与景华二人正神色紧张的盯着墙上的一十三州地形图,细细的商议着什么。
城主府外,一阵沉重脚步声响起,襄阳府城城中各营将领尽皆来到城主府门外。
狼营主将林啸带着苏沐白当先而行,身后跟着各营主将,对于林啸先行,他们没有任何意见,在这个用实力与血性说话的地方,没有人会把身世看的太重。
罗子阳转过身,看着大厅内的众将士,口中严肃的说道:“方才探子来报,益州军从上庸郡出发,由田林为先锋,率众三千奔袭房陵港,众位,此人心狠手辣,若是被他们偷袭成功,恐怕房陵港要被屠城了。”
苏沐白双眼眯成一条缝,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城主大人,血狼营二十五人请战!”
罗子阳带有深意耳朵看了他一眼,口中说道:“我的确想派你们狼营去增援房陵港,不过不是二十五人,而是二十四人。”
林啸听到罗子阳准备派他们前往,心中欣喜,又有仗可以打了,便接住话头道:“城主大人说的是,刚来的那个小子还得在练练,沐白,我们走。”
林啸正准备回去宣布战令,却被罗子阳叫住。
“你理解错了,这次,苏沐白你就别去了吧?”罗子阳看着身前的苏沐白淡淡的说到。
苏沐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罗子阳,但凡战事,他都是先锋,这次竟然让秦泽这个新人去,不让他去,这他很难理解:“城主大人难道觉得我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罗子阳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田林此人与你有些瓜葛,即便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会没有数吗?虽然你父亲的事情,我们老一辈血狼营的人也很痛惜,但是,这是战场,不能意气用事。”
苏沐白闻言,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刀,在自己掌心飞快划过,猩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地,口中坚毅的说道:“我苏沐白愿立军令状,不斩田林之头,便斩我头!”
罗子阳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口中说道:“何必呢?虽然他曾参与,却又不是主谋,既然你执意要去,军令状大可不必,只要你照顾好那个新人便可,若是他有事,你们狼营的人,一个都不用回来了。”
听完罗子阳的话,林啸与苏沐白二人面面相觑。
“城主为何看重孺子?”林啸不解的问道。
罗子阳看着他们二人,认真的说道:“这也是剑宗大人的意思。”
林啸闻言心中一惊,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和城主有些许关系,没想到居然还能和黑榜第一的剑宗曹天鼎扯上关系。
然而林啸只知其一,苏沐白却心中顿时了然,也知道了秦泽手中的苍狼战旗从何而来,当下便说道:“城主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去吧,把益州军斩杀在我荆州的领土上!”
林啸与苏沐白二人率众回到狼营营帐,当众宣布道:“兄弟们,有事情做了,目标房陵港,此次乃是长途奔袭,轻装减行,只带自己的兵器,去马厩领战马!”
秦泽闻言不由的问道:“那我呢?”
“你什么你!回营换上战甲,左玲,你去帮他,我看他这少爷样,估计连衣服都不会穿!一炷香之后再城门集合!”林啸没有好气的说了一声,便径自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小少爷。”左玲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恶意的称呼他为“小少爷”
秦泽缓过神来,跟着左玲进入了自己的营帐。
他褪下身上在点苍山换上的儒生长衫,露出白皙的皮肤。
左玲看在眼里掩嘴笑了笑:“你这身子要是挨上一刀,岂不可惜了?”
秦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穿上放在床榻上的小型战甲,这种战甲似乎在行伍内很常见,有很多刚刚踏入修仙路的少年,第一站便是进入了军旅生活。
见到秦泽笨拙的穿好战甲,左玲笑了笑:“没想到我们得到小少爷还是有自理能力的嘛?”
秦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还算合身的黑狼战甲,口中没好气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少爷,我有名字。”
“你叫什么?”左玲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不过细想起来,他们的确还不知道这个新人的名字。
“我叫秦泽。”
“好了没有!快去马厩选马!”林啸火急火燎的冲进营房,看着穿戴完毕的秦泽,点了点头道:“你叫秦泽是吧,这样还算像点样子,记住了,我们狼营,不许卸甲。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秦泽闻言朝着林啸拱了拱手,大步走出营房。
“这小子有点意思。”
左玲走到林啸身边,口中淡笑着说了一句,便跟着秦泽去了。
“是吗?我还以为就我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呢。”
林啸自语的嘀咕了一声,便朝襄阳城城门走去。
二人来到襄阳城的某处马厩,并头而立数十排战马呈现在他们面前,各个雄姿勃发。
左玲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黑甲战马,走到秦泽身边,口中出声询问道:“骑过吗?”
秦泽轻轻点了点头:“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略懂一二。”
秦泽看到马厩角落站着一匹黑色战甲笼罩的纯黑色战马,没有一丝杂毛,忍不住的朝它走了过去。
他的手轻轻拂过战马的头颅,那战马似乎感受到秦泽的意思,一声嘶鸣,双蹄抬起,人立而啸。
秦泽笑了笑,解下了缠在马厩上的马缰,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