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大足足用完了两瓶金疮药,总算是将何老二的血给止住了,也因为那根救命的鸡骨头,何老二少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好了,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等何二哥清醒过来了!”马山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是全然为了自己。
“小马,谢谢你,果然是诡医传承,没有让我们失望!这些钱你拿着!”何老大在身上擦了擦血迹,旋即从怀中掏了几张崭新的红票,而原本在他手上的玩意,早已经被他扔在了一边,毕竟已经成为了一摊死肉。
“那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马山缓缓地将钱收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沾上血渍而有嫌弃之心。
坐在藤椅上的何老二渐渐苏醒过来,苍白的脸色终于多了一丝红润,闪动着感激的双眸说道:“小马,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命大恩人!”
“何二哥,这说的哪里的话,都是我该做的本职工作!你再多休息一会,不碍事的!”
环境渐渐静谧,站立在一边的马山不禁地陷入了沉思,这灵气复苏本就是好坏参半的东西,让人的身体变得强壮,但同时也让人变得痴罔。
难道这就是爆棚的自信?
先是李老头,后是何老二,看得见一点点的希望,便是能让人这般的不顾一切吗?
然而抓不住的希望只能是失望,甚至都有可能衍变成绝望,马山有些想不明白,忍不住地瞪着血瞳打量起了面前的何老二。
经脉中零星流窜的灵力几不可见,较之邵大宝,较之自己,要差上很多很多。
“何二哥,我们村本就人丁稀少,这样作死的行为还是少做!”虽然有些影响生意,马山还是忍不住地劝慰着,“灵气复苏未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你也说了,仙道茫茫,与天赋、努力、方式方法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何老二忍不住地白了马山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啊,以前锄个地还要借住工具,我现在靠自己的双手都可以,百十斤的石头更是轻而易举,一只手便能举起来!仙道定然与我有缘,看我努力的方式便能看出一二,你说是不?”
马山讪讪一笑,看来自己的劝说根本是毫无效果。
“呃,村里的李老头你知道吧?他一拳把自家的耕牛都捶死了,是不是和你一样莽撞?”
“哈哈,这老不死的,把自己的牛都捶死了,以后耕地不得靠他那副老骨头,想想就可怜!”何老二瞬间大笑起来,也许是引发了伤口的疼痛,瞬间笑容凝滞,“马山,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带一丝的掺假!”马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
“啊,那个疯老头力量都这么大?不可能吧,难道现在我连一个老头都比不过了?”何老二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懊恼,看着那块被弃置的死肉说道,“马山,你说我现在装回去还来得及不?”
“呃,这……”马山闻言,无奈瞬间爬上眉梢。
“哇呜……”何老二这个大男人瞬间嚎啕大哭起来,“我就是为了摆脱家里的母老虎,现在修仙修不成,甚至连个凡夫俗子都做不成,你说我以后的生活可咋办啊!”
“看吧,这就是鲁莽的代价,现在后悔,晚了!”一旁久不言语的何老大,忍不住地冷眼相讥。
马山看着这越发难以收拾的场面,血崩开了可以再治,人心死了那可真的就是束手无策了,出于对声名的维护,出于对生命的珍惜,马山断然不能让最惨的情况发生。
“何二哥,我觉得吧……”马山顿了一下,似是在思索,“天赋固然重要,但坚持与专注也是必不可少,笨鸟先飞也不是全无道理,你已经放下了女人的诱惑,试问,还有什么可以打断你的专注?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这么说,我割对了?”何老二仿佛又被唤起了一丝生活的希望,擦着眼泪询问道。
“割没割对我不敢说,但是心无旁骛的你定然会有一番作为,何大哥,你觉得呢?”马山觉得何二哥也许对自己苦劝的话并不会多么的上心,转而向着一旁的何老大求助着。
“应该,大约,也许会有些用吧!”
生活不易,得懂得珍惜生命的来之不易。
马山走到何老二的身旁,搀扶着手臂说道:“何二哥,这秘制的金疮药效果显著,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站起来走路。”
何老二闻言,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的惨叫,凭借着惊人的毅力站了起来。
“行了,小马,那我们这就走了!”
听着何老大的道别,马山的心里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能看着那蹒跚离去的背影,期待一切安好。
马山渐渐冷静了下来,治病救人,终究是人心难医,别人想要做些什么,根本是毫无可为。这灵气复苏马山也说不上是好是坏,有些人淡定,有些人痴迷,有些人变得疯狂,能保持初心估计就马山一人,单单只想挣钱……
马山向院中的老井里,续上尼龙绳绑着的铁桶,提上一些清凉,将地上斑驳的血迹冲刷干净,至于那摊死肉和鸡骨,重又回归了桑树的怀抱,化作最后一丝的营养,重归自然。
“哎,难怪这桑树能如此的茁壮!”马山拍了拍腰肢粗细的树干,仿佛从有记忆以来,它便一直在这里,到底有着多少的年岁,谁也说不清楚。
金疮药已经被用的七七八八,马山取出一堆白色的粉末,对照着遗留下来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