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一时语塞,摸摸发烫的脸说:“这个嘛……这个嘛……对了,阿启小时候与村里的小孩子比撒尿,就属他撒得最远。你们听过山高水长吗?水流得越远,说明山就越高。阿启尿得最远,说明他将来站得越高。”
在座的都是下地种田之人,哪有什么文化,听他这么一讲,都点头称是。
屋子里的妇女们听了,暗暗记在心里,打算回家让自家孩子尿一下,看看远不远。还有几个生女孩的,则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失去了验证的机会。
林凌启暗觉好笑,这是哪里跟哪里啊?根本就是瞎扯。拍马屁也用不着讲尿尿,可以说自己天资聪明、过目不忘。什么三岁识字、五岁吟诗、七岁写词等等,那样格调就高多了。
可是这些人哪讲得出这些来,不过是凭空想象而已。
又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也知道阿启不同凡人。”
“哦?”
众人饶有兴趣地看这人,满脸兴奋与疑惑。
说句难听话,林凌启在离家以前,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人,谁也没注意过他。现在他出人头地了,大家一心想巴结他、讨好他,绞尽脑汁想找好的话题让他高兴。可惜他的‘骄人’事迹着实有限,现在有人站出来讲,确实让他们意外。
林凌启随便夹着菜,笑眯眯地听着。心想:你可不要替我瞎吹,千万别说什么我出生时天放异彩、满室生香之类的话,万一被朝廷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人接着说:“有一回我下地回来晚了,天已经黑下来,几个孩子还在玩耍。我过去叫他们早点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
一个孩子说:‘阿启说村头张老汉家有个稀罕东西,看了以后人会变成石头。我们现在想过去看看。’
当时我哪会相信这种小屁孩的话,便劝几句,哄他们回去。可他们一门心思要去看,我怕夜黑有闪失,便尾随着过去。到了张老汉家,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西间有一丝亮光。几个孩子偷偷溜进去,趴在西间窗台上。
一瞬间,这些孩子僵硬了,象石像一样一动都不动。当时我吓了一跳,难道孩子们真的变石头了?心里一着急,我便走到窗户前,想唤醒孩子。可是不经意间往里一看,我也变石头了。”
这人口才不错,讲得绘声绘色,热闹的场面顿时平静下来,人们都眼望着他,心中揣摩着究竟是怎么回事。里屋的妇女们也怀着一般心思,喝止住吵闹的孩子,侧耳倾听。
当然,林凌发也不例外,微笑着看着那人,心想:这人尽胡吹,哪有什么东西看了会变石头的?且听听他怎么圆谎。
这人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故意卖了个关子,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一个泼辣的妇女忍不住窜出来,对着那人说:“我说刘大牛,你倒是爽快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讲半截留半截的,弄得人不上不下,好不舒服!”
刘大牛哈哈大笑,说:“你可不要这么说,我又没弄你。不过只有你家里的不反对,我弄你一回也无妨。”
男人们哄笑起来,妇女自觉失言,羞得满脸通红,躲回屋里去了。
刘大牛见气氛调节的差不多了,便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变石头吗?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原来里面张老汉的儿子、媳妇正光着身子在行房。哈哈哈!阿启说的话半点不假呀!我看了以后不光身子变石头,下面都成钢锉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象炸了窝似的,人们笑得前俯后仰,眼泪直流。妇女们也跟着大笑,象一群老母鸡似的,咯咯直叫。
林凌启被笑得不好意思了,忙招呼大家吃菜,心想:原来前身小时候这么调皮,这种事亏他想的出来。
林家欢声笑语,而丁家则电闪雷鸣。
丁茂生猛拍桌子说:“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还白白损失了十几两银子不说,还丢这张老脸。鹏飞,你出的什么狗屁主意呀!”
丁鹏飞自从中秀才以后,还没被如此训斥过,气得脸色变得铁青。
丁鹏杰脸上却露出喜色,附和说:“爹说得对,对付这种人,用不着斯斯文文的手段,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丁鹏飞见他幸灾乐祸,肺都气炸了,霍地起身说:“爹、哥,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明天请林凌启吃饭,并送他一笔钱……”
“好主意,好主意!”丁鹏杰冷笑着说:“我听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也听过以怨报德,而阿弟却是以德报怨,实在令为兄佩服。你好伟大呀!”
丁茂生傻了眼了,说:“鹏飞,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种事也能做?那人家不就以为我们服软了吗?”
丁鹏飞冷冷的说:“不是服软,而是跟他下套。只要他收了这笔钱,我就去找我未来岳父,请他向朝廷递送奏章,告锦衣卫林凌启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勒索钱财。到时候,我非但叫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还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来,林家那块地那就是唾手可得了吗?”
讲到后来,他阴森森的笑起来。
丁茂生、丁鹏杰愣了半晌,忽然齐声大笑说:“哈哈哈!好主意!不愧是文化人。这杀人不见血的招式,不是我们想的出来的。”
丁鹏飞摆摆手说:“你们要注意,在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要与他们和平相处,以示我们的宽宏大量。哼哼!林凌启,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