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凭他脸皮再厚,也不敢把这事抖搂出来。只是说:“既然你认识那姑娘,我就差遣你件事,去那姑娘家看看。如果发现那姑娘戴着失窃的金钗,你不要声张,立刻回来汇报。”
林儒溪毕竟年纪不大,听到这差事,高兴的连招呼也不打一下,立刻跑了出去。
林逸轩疑惑的问:“林大人,你怎么就肯定金钗在姑娘那里?”
林凌启不屑的说:“毛丙贵难道会把东西藏屋里,等着别人去搜不成?”
林逸轩点点头说:“那倒也是。不过如果没看到,是不是就没办法证明这小子偷窃了?”
林凌启摇摇头说:“你想想,金钗是干什么用的,还不是给人看的,在别人面前显摆的。那姑娘得到这般珍贵的金钗,能按捺得住吗?即便现在不戴,迟早也会露馅。”
他懒得再说下来,套用星爷的一句台词:凭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我犯困了,你们在楼上腾间房子给我休息。”
林逸轩略有诧异,心想:这位林大人真是怪异,既然案情明了了,饭也吃完了,怎么还不走人?难道等着拿钱?
他踌躇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两左右碎银,谄媚地说:“林大人,麻烦你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曹达明干捕头已三年有余,不知收过多少黑钱,经验非常丰富。看一户人家家境马马虎虎,拿个三两钱也就算了。见家境好的,那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林逸轩偌大个金银首饰店,只掏这么一点,他的脸板了起来,没好气地说:“林逸轩,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啊!拿这么点钱来打发我们,亏你拿得出手。”
林逸轩脸涨得通红,支吾着:“这个……这个……要不我再添一点?”
林凌启对曹达明的话也颇有同感,心想:才这么点,比起我乡下造马桶差远了。幸好我不是靠破案来维持生计,不然大明非损失一位空前绝后的神探。
他摆摆手说:“林掌柜,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会收费的。我暂时在你这里眯会儿眼,等林儒溪回来后,我就回去。”
他倒不是喜欢睡在这里,只是案情真相就在眼前。如果自己破获的案子,最终消息靠别人的嘴传到自己耳朵里,那跟买来鞭炮叫别人放,没有什么区别。
不等回答,林凌启走到里屋,顺着木梯往上爬。
木梯很陡,差不多直上直下,需要用手抓住上面的阶梯才能保持平衡。若是爬久了,到后世非成为攀岩冠军不可。
林凌启正想着,忽听林儒峰跑过来喊:“林大人,楼上第二间房是我的房间,里面没收拾,你睡儒溪那间吧!”
林凌启已上楼,见东边那间门关着,西侧两间门则敞开着,里面均收拾得干干净净。心想: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怕我偷你东西不成!你不叫我睡,我偏睡你的房间。
他‘嗯’一声,闪身进入中间那屋。
屋里摆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口放衣服的柜子。林凌启有那么一点洁癖,不喜欢光着身子躺别人的床,也不脱衣服,随便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脑袋,眯着眼猜想案情经过。
毛丙贵因未过门的媳妇催讨金钗,又与林逸轩发生口角,于是那晚他趁林儒峰两人睡下,偷偷下楼撬锁偷窃。他知道那金钗放在何处,故而径直撬开丁十二那抽屉,把金钗偷出来。第二天便送给那姑娘。
想到这里,他忽感到什么地方有漏洞。再仔细想一遍,忽发现推理中有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毛丙贵是如何将金钗送出去。
林逸轩第二天开门前,毛丙贵是没法出门的。而且林逸轩一到里屋,就发现门锁被撬,此时绝不会让他走人。接着就是盘问,三人均不承认。林逸轩便托隔壁店铺伙计报官,三人被吴敬涟抓走。
刚才听林逸轩所说,他怀疑毛丙贵就是窃贼,对其盯得很紧,毛丙贵也就没机会将金钗送出去。
这么说来,除非有人在外面接应。但白天很难脱手,只有在晚上才行。可晚上县城里实行宵禁,一般人不能随意溜达,否则要被仗罚。那么,金钗还在毛丙贵屋里。
林凌启跳了起来,直接冲到东间,正欲敲门,门霍然打开,毛丙贵走了出来。
他淡淡一笑说:“林大人,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话我没说出来,现在想想不应该,所以我想向你交个底。”
他这态度大出林凌启所料,难道想自首?应该不会。难道想编套谎言来迷惑我?这倒有可能。
林凌启忽然笑了起来,说:“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即便做错了什么,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毛丙贵点点头,请林凌启进屋。
他屋里的摆设与林儒峰屋一模一样,只是桌上多了几本账本。
他请林凌启坐椅子上,自己则坐床沿。
林凌启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关注其神情变化。
毛丙贵神色坦然,说:“林大人,你是不是怀疑我就是那个窃贼?”
靠,这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没有半点慌张,反倒探我的底牌,厉害!不过跟我玩这一手,你还嫩着呢!
林凌启不动声色的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怀疑是没有用的,关键你自己有没有这么做。”
毛丙贵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怀疑我,不过我还没有这么下贱,偷我姑母的金钗送人。我姑母视我为己出,我怎么会偷她的东西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