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忽传惊讶声:“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哦!昨天略感风寒,身体有点不适。”林凌启又把嗓音压低些,还伴点鼻音,象是感冒了。
“嘻嘻嘻!昨天我们办完事后,我让你把衣服穿好,你偏不听,现在着凉了吧!”
轿子里的人嬉笑起来。
不光她在笑,在大堂内外,除了林逸轩在哭外,其余人都在笑,确切的说是偷笑。这实在太香艳了!
林凌启强忍笑意说:“也不尽然,这几天我一直为金钗的事操心,夜不能寐,有可能身子有些亏了。”
曹达明差点要抱住林凌启亲一口,大哥真是天才,连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张口就来。还说身子亏了,看你见到柳如烟时两眼冒绿光,我看你是憋得慌。
轿中人叹了口气说:“我说你心眼也太多了,把金钗给了我,再装腔作势一番,瞒过你家那贱人不就得了。你却一门心思要栽赃给那贱人的侄儿,想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不嫌累啊?”
站一旁的毛丙贵突然身子颤抖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无限委屈与愤怒。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真正的窃贼就是天天在一起的姑父,还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天哪。怎么会这样?
林儒峰、林儒溪也惊呆了,原以为林凌启在胡说八道,故意诬陷林逸轩,没想到事情真如他所讲,窃贼就是他们的亲叔叔林逸轩。
旁观者听到林逸轩如何抠扣伙计,心中早已忿忿不平,一心盼望此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林逸轩死不认账,还要与林凌启死磕到底,这让他们为林凌启担忧起来。现在总算松了口气,脸上均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林逸轩面如土色,再也不挣扎了。面对毛丙贵等三人的怒视,他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们。
林凌启微微一笑说:“要不你下来吧!隔着轿子说话,就像隔着衣服办那事一般,很不爽快。”
曹达明使劲点点头表示赞同,隔靴搔痒的感觉的确不爽。旁观者也深有同感,脑袋点个不停,放眼望去,就像一片黑色的波涛在涌动。
轿中人停顿一下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抛头露面总归不好,你把金钗给客人看一下,我先回去了。”
说着,从轿子里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手上是枚金灿灿的头钗,头钗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红宝石,即便在暗淡的大堂内,也流转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毛丙贵三人差点跳起来,一个个紧掩住自己的嘴,生怕喊出来。这就是失窃的金钗,让他们寝食难安的金钗,竟然出现在大堂之上,这能不让他们激动吗?
见三人这般模样,众人便知道这就是失窃的金钗。案情终于水落石出了,若不是还没等到林凌启的允许,他们恨不得冲到街上、酒楼、家中,跟遇到的每个人述说这件离奇古怪的案子。
林凌启接过金钗,本想就此揭开轿帘,忽又想到什么,便说:“这金钗实在太美了,难怪如烟见了也要一枚,我这就拿给她瞧瞧。”
“站住!”轿中人突然厉声说:“好你个林逸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想把那小贱人也搞到手?当初我见你对她格外关照,就知道你没按好心。我想把她随便找户人家嫁了,你却说把她卖到妓院,不但免去用笔嫁妆,还能赚上一笔钱。我稀里糊涂依了你,没料到你在打如意算盘,想去妓院跟她亲近。告诉你林逸轩,你若想抛下我与她好,我就把你的丑事抖漏出去,让别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
她越说越激动,一把掀开轿帘,快步走出来,突然间惊呆了。
大家只觉眼前一亮,这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妖艳妇女,浑身上下散发着娇媚的气息,好些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难怪林逸轩为之铤而走险,确实是个尤物,不过在我眼里,你却是只毒物。林凌启冷笑一声说:“你就是柳如烟的继母徐凤娇吧?你与人通奸,逼良为娼,该当何罪!”
此妇女正是徐凤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身处大堂之中。而与自己勾搭成奸的林逸轩,正象一只死狗蜷缩在角落,一动也不动,身旁一摊水迹,散发着浓浓的尿臊味。
她立刻明白过来,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林凌启转身朝吴敬涟拱拱手,正色说:“大人,林逸轩监守自盗,诬陷毛丙贵,且与人通奸,逼良为娼,此类人渣若不重处,天地难容!请大人按大明律从重处置。”
“对,从重处置!”噤声已久的旁听者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怒吼起来。有的人脱下鞋子,狠狠地朝这对奸夫**砸去。更有些人撸起袖子,赶上前要教训教训他们。
毛丙贵也忍不住了,与林儒峰、林儒溪紧紧抱住,眼泪哗哗纸流,狂喊着:“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
大堂一片混乱,衙役们用水火棍挡住激愤的人们,生怕林逸轩两人被打成肉酱。吴敬涟与刑名师爷商量一会,便拍拍惊堂木说:“本案案情已经清晰明了,林逸轩监守自盗、嫁祸于人,且与人通奸,教唆别人逼良为娼,罪孽深重。本官宣判,将林逸轩当场重责一百大板,流放千里之外。”
话音刚落,旁观者欢呼雀跃。在他们眼里,此等大奸大恶之辈,非处重刑,难泄心中之愤。
林凌启冷冷看着林逸轩被拖到堂中,象一条抽去脊梁骨的癞皮狗,死一般趴着受刑。心想:我刚才给你机会,你却死不悔改。落这等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随着每一杖落,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