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一卷升腾着一卷,灰黄的城墙上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整片的墙头,伏爬在地上的士兵琳琅满目,而站在墙体的士兵,一个个手拿着怀中的大刀,如同群狼环视,盯着前方的一员虎将。
只见他肩膀上倒插着一杆冷箭,黑白相间的盔甲鲜血淋漓,手中拿着一杆虎头金枪,凌乱的头发滴落着尚未凝固的鲜血,嘴角间露出一副嗜血的笑容,跟在城墙上攀爬的士兵,鱼贯而入,撕破了口子,一个劲的冲上城墙,隐隐约约要占领整个墙体。
而西面的城墙乃是一员不大的青年将领,鼻息下几根胡须零零散散,完全构不成大面积,蒲团大小的手掌流出鲜血,虎口破裂,身上的盔甲三四到触目惊心的伤痕,伤口上一滴滴鲜红的鲜血,如同绽放的樱花,染红了血汗交加的衣物。
薛仁杲揉了揉手上粘稠的鲜血,周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势渐渐散发出来,冷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三招都没有砍死你,生命力够顽强的啊!”
持剑的副将,嘴角上一口鲜血流落而出,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滴落在下巴上,如寒霜的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要是你!现在就立马下城突围!”
“嗯……!”薛仁杲那猩红的眼睛质疑了一翻,而身后刚刚爬上城头的士兵,脸色慌乱道:“少将军!不好了,后面杀出了一队人马,声势浩荡朝我们杀来了!”
“可恶啊!”薛仁杲脸色难堪,但他也不是傻子,在这样等待下去,他今天怕是要交待下去,薛仁杲冷哼一声,手中的寒枪抖擞数次,耍出朵朵枪花,一连解决了三个悍不畏死的士兵,心中大为气氛道:“撤!”
“诺!”身旁的士兵反应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顺着云梯往上怕。
薛仁杲拿着手中的银枪,警惕的盯着众人,回首看向那员副将,脸色难堪道:“你叫什么名字!”
副将微微一笑,半响道:“蒙颜!”
“蒙颜!很好我记住你了!”薛仁杲虎目盯着蒙颜,愣了半会,便是虎跳而下,快速的撤离这片战争。
看着陆陆续续退下的项兵,蒙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依靠着城墙,也不管地上的鲜血,呼着重气,看着身上豁然渐深的刀口,灿白的脸颊苦笑了一下,早知道那么危险,他就不接这个任务了,他那个坑徒弟的师傅,蒙颜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番,自从到了冯异大帐,就休息了一个时辰,连夜将蒙颜给派了过来,累的蒙颜是上气不接下气。
蒙颜看着身上的刀口,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几处索性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口,但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怕是难以恢复。
“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旁的偏将松了一口气,但现在也不是闲的时候。
蒙颜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城下交织混战的数万士兵,深吸了一口气道:“开城门!掩杀过去!此次应当可以重创薛举!接下来就是师傅的事情了!”
“诺!”
城墙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黑色的项兵和关羽麾下的一万黑红袍的士兵杀在一起,只感觉昏天黑地,战马嘶鸣,人仰马翻。
“吱呀!”古老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个个披甲执锐的士兵冲杀而出,和关平!关玲两人相互配合,将薛仁杲的部队合并夹击。
两倍围之!数倍杀之,而城内起码有三万士兵,加上关玲两人的士兵,少说有接近四万的兵马,冲杀而上,薛仁杲面露担忧,连忙道:“快!快撤!”
“诺!”只见薛仁杲一马当先,率先撕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突围而出,和薛举合并一出。
薛举脸色显得难堪了不少,和召虎大战了数个回合,短时间内似乎根本拿不下召虎,而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最为关键的是,士气的滑落超出了他的想象,原先有他在,还能抵抗一二,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了被碾杀的份了。
“薛举莫要猖狂!某家关羽吃一刀!”东方之地,只见关羽一马当先,周身上那猩红的血气比之前几次和项羽对战更加浓郁了不少,关羽一路杀出,如猛虎入羊圈,除了被碾压,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薛举趁着和召虎打斗的空隙,回首看了一眼关羽,瞳孔微微一缩,虎目微微一愣,他可是知道这个家伙的厉害,前几日有人将项羽和关羽大战的消息传来,这家伙可是能够项羽掰掰手腕的人,这里还有一个他短时间拿不下来的召虎,两人如若同时杀了,少不得要付出点惨痛的代价,加上士气的低落,关羽一来,就代表这最后一个压死骆驼的稻草,一念之至,薛举不想再过恋战,买了个破绽,催马而走。
召虎一见薛举逃走,正欲追赶,奈何此刻胯下的战马像是支撑不住了,马腿一软整个马蹄瘫痪在地面,实在是起不来了。
召虎连忙跳下马,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战马,抚摸着他的脖子,感慨道:“兄弟啊!关键时刻掉链子!罢了!你好好休息吧…”
陈庆之看着败逃的薛举,缓缓站了起来,一身白衣不染一尘,傲立在血海的战场上,一身白衣随风而舞,微微一笑道:“小鬼们!去揽食吧!”
身后的士兵一听,顿时自己自己将军的意思,扩大战果,一个个如开来鬼门关一样,冲杀而上。
陈庆之背手而立,山羊胡被微风吹拂的翩翩起舞,看向这满地血土,四周那腥气弥漫,感慨道:“沙场千百日!残骇布山野!身入异乡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