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小西村的羊肠道上,楚凌拉着一个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的进村。
那天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古色古香的房子里的床上,当时就蒙圈了。
她不是躺在陆振南的床上吗,怎么到了哪里?
原来她的血洇到银戒里,开启了银戒里的空间。
空间里不但有三进三出的宅子,还有很多古董字画,以及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生活日用品。
最多的是布料,各个时期的布料。
不过20-40年代断代了,最近的东西是2018年。
生活用品也是这样,多得都能开一个大型超市。
而且很多生活用品,都是她喜欢的,她经常用的!!!
宅子门口还有果园,药草园,成群的鸡鸭,遍山的牛羊,低飞的鹌鹑,丰收的稻田麦地一眼望不到头。
这一周时间她用前辈留下来的秘诀收割粮食,跑到黑市去了几次,换了两千块钱。
这次她回来一来开介绍信办户口,二来她要拿走箱子,顺便答谢陆振南以及解除婚约。
当楚凌走到陆家附近听到史桂兰爽朗的笑声,以及阮红玉热情的招呼,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含羞带怯的道谢。
这是个什么情况?
楚凌拉着行李箱出现在院子门口,赫然看到史桂兰阮红玉和两个陌生女人坐在院子里把茶言欢。
院子角落里摆着一个梳妆台的半成品,陆骁北正在吭哧吭哧的锯木头。
而陆振南在一堆旧木料里寻找着什么,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
陆振南感觉到院子门口的视线,下意识的转头看到楚凌拉着个箱子站在门口。
他灰白的世界突然亮了起来。
陆振南丢下手里的刨子,朝楚凌飞奔过去。
楚凌看到旧木料上面的一排钉子横在陆振南前进的路上,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陆振南你小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振南的右脚就踩在了钉子上。
陆振南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阵风似的跑到楚凌面前,还带着那块木料。
“啊,大,大哥——”陆骁北扔掉锯子,追到外面。
在院子里聊天的女人这才发现外面的状况,全部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楚凌,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陆振南站在楚凌面前,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心底升起失而复得的庆幸。
楚凌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留下一行鸟屎。
“哎呀,陆大哥,你怎么受伤了?”那个陌生的女人冲上去一把推开楚凌,占据了楚凌的位置。
“陆骁北,你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噢噢噢!”陆骁北醒过神来,急忙跑出门。
楚凌一时没防备,抓着箱子拉杆往后摔去。
陆振南急忙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胳膊,才避免她跟大地母亲亲密接触。
楚凌刚刚站稳,就迎来了史桂兰劈头盖脸的谩骂,“你这个脏了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回来,一回来就害得我儿子受伤!”
“妈,她是谁啊?怎么跟陆大哥拉拉扯扯的?”陌生女人嘟着嘴,心里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双双,她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你等着我这就把她赶走!”史桂兰一边安抚儿媳妇,一边对楚凌吹眉毛瞪眼。
“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楚凌实力演听而不闻,蹲下身去察看陆振南的伤势。
史桂兰被她的无视气坏了,冲上去就要跟她干仗。
阮红玉急忙抓住她,对她摇摇头,“婶子,陆大哥的伤要紧!”
史桂兰突然如醍醐灌顶,她都被楚凌气糊涂了。
“生了锈的钉子穿过脚面,伤口很深必须马上处理!”楚凌眉头紧皱,这种情况得打破伤风针。
小西村这么落后,估计没有那种药,她的药箱里也没有准备。
“没事儿,我不疼!”陆振南看到楚凌,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那点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无数倍,也活得好好地。
楚凌弯腰抱起陆振南回了他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
陆振南以及所有人全程目瞪口呆。
楚凌将箱子拉回去,身后跟着一串女人。
她把箱子放在床头柜旁边,从里面掏出医药箱,麻利的给陆振南处理好伤口,陆骁北才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瞿大夫去隔壁村子了,现在怎么……”
他的视线一顿,赫然发现陆振南的脚已经包扎好了。
“这,这是谁给治的?”没听说村里有别的大夫啊?
楚凌将几包药放在陆振南床头,“你的伤口很深,要打破伤风针,回头你去村子里的大夫那里打吧,这些药一天三次,一次一包。
天气热容易感染,要小心一点,伤口不能沾水,三天后换药!这几天饮食清淡点,祝你早日康复!”
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楚凌的陆振南点点头,还没有完全从楚凌居然把他抱回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沃德天,嫂子是大夫啊,那真是太好了!陆骁北激动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双双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想到楚凌会医术,而且力气那么大!
阮红玉藏在裤兜里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史桂兰见陆振南的伤处理好了,立即下起了逐客令,“大儿媳妇,送送楚凌!”
“妈——”陆振南阴沉着脸瞪着史桂兰,你想干什么?
楚凌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们先出去,我跟陆振南说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