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织锦忍着不适跟着青竹进了太后的寝殿中,莆一进去,那种温暖的感觉便袭面而来,方才因着着凉的不适感也褪去了不少。
随着青竹嬷嬷的动作走进殿内,抬眼便看到王太后一袭青缎锦织莲花素衣,黑发微微挽着简单的插着一根乌木簪子,端坐在窗棂下方的暖榻上双眉皱起看着眼前的棋盘,手执白子,双手博弈。
青竹上前轻声唤道:“太后,韩娘子觐见。”
韩织锦顺着青竹的话,上前两步端正一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王太后听见声音,方才迎着左手边的烛光把手中的棋子放下,看向青竹道:“你且先下去吧。”
青竹福了福身子,悄声退了出去,临走还带走了韩织锦的贴身伺候的宫女瑶子。
韩织锦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僵着身子行礼。
王太后神色淡淡的看着韩织锦,轻声唤道:“来,坐上来陪哀家下棋。”
韩织锦神色惶恐的福身一礼扬声道:“臣妾棋艺拙劣,怎配在太后面前卖弄。”
她不知太后深意,心中实在惶恐,只好拒绝道。
王太后倒是不太生气,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道:“你祖父送你进宫的时候和哀家说,你棋艺上乘,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若是说韩织锦私下练习舞蹈她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大约也能猜到韩织锦进宫这许久是等得急了,毕竟一个女人的青春有限,若是再宫里再这样蹉跎下去,过了花期,即便能受皇上宠爱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王太后神色淡淡的看着站在下方依旧福着身子行礼的韩织锦道:“今日你入了琼台一舞,想必也是大放光彩,可是皇上却没有召幸与你,你可知为何?”
韩织锦僵着身子,本来身上就因着披着狐狸披风,现下更是热汗淋漓,额角的碎发也贴在了脸上,一滴滴汗顺着额角滑落,她声音微颤的出声道:“臣妾不知。”
虽然心中明白是因着王太后与皇上不睦的缘故,但是韩织锦还是装作不知,便是害怕说了真话惹了太后生怒。
谁知王太后听见韩织锦的话反而生了怒气,看着韩织锦冷声道:“你在宫里待了这许久,你会不知?”
王太后捏起放在棋篓中的一子白棋看在眼中,深思道:“恐怕你也会因着没有得了皇上宠幸而怨了哀家,毕竟哀家与皇上不睦。”
韩织锦听见太后发怒,连忙跪倒了在了地上,冰凌的触感一下子把她惊的冷静了几分。
“臣妾并无怨怼太后之意,还望太后明察。”
韩织锦听完王太后的话连忙俯首在地,扬声道。
王太后见韩织锦这般,神色微敛轻声道:“若是皇上真的是看重你的美色而宠幸与你,那哀家才真的是要为你担心了。”
依着慕容映辰那个多疑的性子,怎么会享用她身边出去的宫嫔。
韩织锦被太后的话说的懵懂,她仰首疑惑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王太后面色之上带着疑惑道:“臣妾不知太后何意?”
谁知王太后却神色温和的走下了软榻,亲手扶起了韩织锦,牵着韩织锦坐到了软榻之上,神色温和的看着她道:“依着皇上的性子,即便今日能被你的美色所惑召幸与你,来日也会因着你是哀家身边出去的人而厌弃与你,届时你在宫里的日子就难过了,你可明白?”
韩织锦似懂非懂的微微摇头道:“臣妾还是不明白太后是何意思。”
王太后见韩织锦这般倒是不再婉转,而是直接道:“哀家想着让你去淑贤贵妃宫里走一趟,今晚便能传出你因着被皇上厌弃,哀家舍了你的消息。”
王太后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韩织锦再不明白便是傻了。
她今日若是被王太后撵了出去,明日想必便能传出王太后对她不喜的消息,届时她在去淑贤贵妃宫里求一求,依着淑贤贵妃的性子,定然会重新给她分配宫殿住所。
而她便能摆脱是太后的人的嫌疑,皇上也会看在淑贤贵妃的面子上对她温和几分,毕竟淑贤贵妃是这宫里最得皇上心意的女人。
只是王太后虽然在宫里的名声不甚好,但是自她入了福安宫之后,王太后也是对她颇有照顾,虽然是看在自家祖父的面子上,但是这份心意韩织锦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亦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之人,若是今日舍了王太后,以后便不能时时来往了。
且站在淑贤贵妃那方,必要与王太后敌对的。
想到这里,韩织锦神色有些不舍的看着王太后道:“臣妾不能做这般忘恩负义之事。”
王太后心中细算,对韩织锦此人还算了解,年纪小经历的少,虽然有些心机,但是还是太过稚嫩,且重情重义知恩图报。
“无妨,待来日你荣升高位,届时哀家还在,你想怎么报答哀家都行?可是若是今日你依旧在哀家宫里,你这辈子的青春都会蹉跎在福安宫,你甘心吗?”
王太后轻声劝道。
依着慕容映辰的性子,只要她王瑜还在,恐怕待她死了才会宠幸韩织锦,可是那时韩织锦已经年老,如何与别的宫妃有一争之力。
恐怕韩氏一族的荣光也断送在她身上了。
皇上今日能不宠幸韩织锦,未必没有放着韩氏一族与王太后合谋的缘故。
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
韩织锦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之意,她是祖父送进宫为了韩氏一族的荣光而活的,如今年轻自然是有资本。
可是若是再福安宫蹉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