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本就慌乱的丧尸先生更是手足无措起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姑娘,生怕她有个什么好歹。
脑海里,先前为她按摩胳膊的画面一闪而过,紧随其后的是她略有舒缓的神色。
那双没有完全恢复神采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两只停在胳膊上的手掌渐渐悬空,伸向她脑袋所在的方向。
兀自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祁雪猛地瞥见一双泛着淡淡青色的手掌从眼前横过,十支经过修剪的指甲依稀可见锋利,吓得她当即愣住不敢再乱动,生怕一个不注意眼睛鼻子啥的正正就和那利甲撞上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大掌从眼前一划,侧到了脑袋两侧。指腹轻贴皮肤的触感传来,随后是一下接着一下的轻揉。
眉头不自觉的抖了抖,眼底疑惑闪过。
这是,什么操作?
不是很明白丧尸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将按摩的部位转向她的脑袋,祁雪动了动嘴:“严冬青?”
“嗬?”丧尸先生下意识的接茬,好几秒后才真正反应过来,手下动作继续着,只一双带着担忧的眸子扫过来。
“嗬嗬嗬嗬?”是不是很难受?
“嗬嗬嗬嗬?”我再用些力?
“嗬嗬嗬嗬?”还是该怎么做?
“嗬嗬嗬嗬......”‘麻’应该怎么治,我不懂......
一连三问,昭示着丧尸先生此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内心情绪。
眉毛之间的沟壑越发深了,祁雪眸光微闪,从仅有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关键信息,难受,用力,麻。
结合如今的实际情况,丧尸先生现在是在帮她按摩脑袋,也就是说,他认为她脑袋也出现了‘麻’的症状,所以仿照之前手臂酸麻的方法再给她按摩?
这个想法着实将祁雪给吓了一跳,一股无奈不由得由心底升起。
究竟是什么给了丧尸先生这样奇葩的认知,僵麻这样的不适症状怎么可能出现在脑袋上,那搞不好得是脑瘫吧。
刚想着,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嘴角无奈的笑容骤然僵住。刚才,为了打散脑海里的诡异念头,她似乎旁若无尸的猛甩了好几下头!
所以,丧尸先生会将僵麻的症状和她的脑袋联系在一起,其实是误会了她刚才甩头的举动。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
祁雪无声的叹了口气,暗道自己太过粗心,竟忘了丧尸先生的存在就直接作出甩头这样危险的举动。丧尸先生是极其敏感的,生怕她出一丁点事情。上回因为无奈翻了个白眼,他就能因此联想到曾经目睹过的某些画面,让自己陷进魔障中无法自拔,闹得整间房鸡飞狗跳。
这事儿也不过就才过去一天,她怎么就能这么不长记性的忘乎所以?
祁雪暗暗唾弃自己松懈,同时努力措着辞,想着该怎么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嗬嗬嗬嗬?”怎么不说话?
“嗬嗬嗬嗬?”难受得回答不了了?
丧尸先生想到了之前手臂僵麻时她那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回答,自然而然的将如今的沉默与那般反应联系在一起,手上按摩的频率越发快了。
突来的吼声将祁雪措辞的思绪打断。她愣愣的维持着先前的状态,脑子里回顾着丧尸先生所表达的意思,数秒后才反应过来,竟是只顾着想该怎么解释,却忘了最重要的该是先回答他的问题缓和他的担心。
祁雪忙向上扬起嘴角,轻笑着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
她想了想,觉得再没有什么语言和行为能比得上笑容更让人放心。既然能笑得出来,至少应该能证明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为了准确的传达想要表达的意思,祁雪笑得格外真诚,且尽可能甜美,让他找不出任何痛苦的迹象。
庆幸的是这会儿胳膊的酸麻感已经随着之前的按摩和时间的流逝渐渐趋于平淡,并不能干扰她什么了,如若不然,祁雪还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发挥出最完美的笑容。
笑容是最容易让人安心的,对丧尸也一样。
这一笑,丧尸先生倒是安心了些,只是担忧并没有完全消散。
“嗬嗬嗬嗬?”真的没事吗?
他仍是有些不放心,怕心爱的姑娘没跟自己说实话。一双眼珠子在她脸上来回打量,确保没有看见痛苦的神色才算是信了一些。
祁雪冲着他又笑了,轻摇着脑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是我刚才的摇头吓到你了吧?”她轻着声音问道。
丧尸先生闻声点头,“嗬嗬。”
祁雪换上一副抱歉的神情,真诚的道了歉,随后将之前想好的说辞摆了上来。
“我摇头不是难受,只是刚起来没多久,还有困意,怕自己又睡回去,所以晃晃脑袋,算是醒醒神。”
“又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我真的没事。”
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靠性,她象征性的动了脑袋,面露微笑,还顺带晃了晃胳膊。“你看,不仅是脑袋没事,因为你的悉心治疗,现在胳膊也好了。”
“就算你不信我说的驱赶困意,觉得我就是脑袋发麻,那你也帮我按摩了这么久,现在也没事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语言加行动的证明力极强,丧尸先生见她摇头晃脑挥舞胳膊的样子确实看不出难受和伤痛,不像是安慰之举,这才算是真的放了心。
虽然是安了心,一双手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维持着贴在她额头两侧太阳穴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