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商完全没将和公公的话停在耳边,心里还在消化这样的折子上的事情。
脑子凭空想象父皇和某个男子隐居山林的模样,随着折子上的叙述,他越发陷入沉思。
来呀,造作啊……
本来是为一男一女之间的追赶,变成了父皇和皇叔相像的某男子。
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宫商脑海里的画面没有停留多久就变成了皇叔和他。
宫商狠狠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折子,回顾自己刚刚的行为,顿时想起先前在摄政王府自己被余白压在身下的感触。
所以……他是身下那个?
呸,就算是如此,朕也是上面的那个!
宫商心烦意乱,将手中的折子仍在桌上造成了极大的声响,打断了和公公说话,他也回过了神。
一想到刚才自己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作为处子鸟的他面红耳赤。
兴许是画面过于刺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皇叔睡着的那一幕,水润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和……
啪。
宫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吓得和公公失声,还以为是他给皇上带来不快。
“皇上恕罪!”
和公公慌忙跪地,两眼惊恐的瞥向地面,额头的冷汗缓缓溢出。
宫商也没个心思去管和公公,挥手让他退下,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里待着,目光旋转,直到停留在榻上……他记得先前皇叔有次在榻上睡着了。
“宫,羽……”
宫商两眼又开始放空,脑子紧急活跃状态中,从早朝上下来之后他就一直这个状态,注意力不光不集中,还总是想入非非。
“本王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入了宫商的耳朵,对于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也没有反应。
良久他才木讷的转过头,抬眼对上靠得极近的身子,瞳孔瞬间放大,吓得他失了礼、仓皇从龙椅上坐起来后退了一大步,口齿结巴。
“皇皇……皇叔,你怎么在这?!”
这个连早朝现在都不上的人,现在怎么这么早跑到他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宫商就开始懊恼自己怎么说这话,听着就好像在赶人。
虽然看见皇叔他是高兴的,可刚刚一番春意的想象,让他现在有些……羞涩。
宫商的反应只是出于本能,等他回神的瞬间就被尴尬附体了。
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但皇室的尊严让他不得低头,只能把眼神飘向别处,余光却依旧舍不得离开余白。
唔,皇叔果然生得好……看。
余白不知宫商他心里的想法,昨日他前脚刚离开,没多久府上差点就被拜帖淹没了。
百官朝臣各个想要见她一见,就连丞相也带着那把老身子骨上府。
结果,被烦不可耐的余白让人扔了出去。
于是摄政王府大门前堪比百官齐聚,比早朝还要有几分热闹。
本来是只要不打扰到她,她是不管百臣怎么蹦跶,结果一个老臣居然翻墙入王府……
好死不死这个不要脸的老臣就是丞相,于是乎,在他见到余白的第一眼,就被扔出了大门。
口中的“王爷”还没喊出口,两眼一花闭上眼随后他就被王府外面的朝臣包围了。
所以,现在余白决定要罢工!
宫商还在愣神,直到诺蝗怀鱿忠淮笈的奏折,就这么毫无顾虑的扔在了地上。
“皇叔?”
宫商这时候也没管这折子怎么突然出现的,刚抬头就触碰到皇叔脸上的冰冷。
明明与平时的她毫无变化,却让他觉得还要生冷许多。
“以后不要再来摄政王府!”
余白现在只想做一只米虫,被老头们包围着吵死了。
宫商正了正脸色,沉默许久才开口。
“皇叔、你是要驱赶朕?”
本是带着疑问的语气,出了口才发现多了分质问。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头没尾的,但是余白明白他的意思。
余白的沉默在宫商看来就是默认,当下整个脸色抑郁了下来,眸子里划过一丝利害,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皇叔,皇朝不能没有你。
”换做以前,皇叔的做法他会非常赞同,但是现在得知了真相之后,皇甫枭一心只想将余白留在身边“补偿”她。
想着,宫商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余白面对面的地方严肃地直视她,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紧张之意。
【大佬,这个智障想让你继续卖命,肯定是为了最后算计你。】
所以,现在就卸下担子游走江湖吧!
零一丝毫不含糊地在余白面前给宫商上眼药水,在它看来这只小号的猪蹄子最危险。
余白嘴角微抽,看来这个系统也“爱”上了精分,也不知是好是坏。
反正只要不给她带来麻烦就算了……它的建议当作耳边风听听就好了。
宫商紧张的盯着余白,看着她的表情,生怕她拒绝。
他想,如果没有这么早发现这些秘密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还可以在朝堂之上多看几眼皇叔。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最容易改变的却也是帝王情。
说薄情寡义的有皇家,亦或痴情断袍的也有皇家。
十四岁的宫商,个头刚好触及到余白的肩膀。
宫商他看余白还需抬头。
算来这是第一次他与皇叔真正的四目相对。
以前为了克制自己的怨与仇他都是尽量避免,可现在、他想要的只有让眼前的人将步伐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