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心急火燎,驱马疾驰,连夜赶路,早上到了灵州地界。
江鱼在路边摊上随便要了点馒头干粮,继续赶路。忽然远远只见前面大队官兵在疾驰赶路,前面是骑兵开道,后面跟着大队的步兵跑步前进。
江鱼心中一动,知道这些军队多半是赶去驰援京师。这一来他心里更急,打马追了上去,从侧旁绕过,跑到了前面,继续赶路。
沿路不断见到兵马行动,看他们的行军方向,都是赶往京城。
江鱼心急如焚,加紧赶路。金人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大举进攻,这个时候,大宋怎么能自乱阵脚,自相残杀,自毁长城,那岂不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江鱼心中疑窦丛生,疑团重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是太子谋反?这不可能啊,因为他没必要啊,他是太子,唯一合法的皇位继承人,他只需忍耐等待,皇位自然是他的。
那宋高宗赵构为什么要说太子谋反,他也没理由啊,他没有亲生儿子,太子是他自己挑选的皇位继承人,他的养子,而且如今太子羽翼已丰,根基已稳,他又何必要跟太子为难?
江鱼心中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顾不得多想,只是加紧赶路。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有兵马调动,赶往临安方向,沿途百姓神色惊惶,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太子谋逆,带兵造反,皇上调兵勤王。
江鱼一路疾行,这日半夜,终于到了临安城外,远远只见城下篝火堆堆,火把无数,营帐林立,无数军队将临安城团团围困,打的旗号却是长信军,还有其他各色旗号,有各州各府,各道守备,看样子合在一起总有数十万。
江鱼一惊,不是说长宁军造反么,难道长信军也跟着长宁军造反?转念一想,瞬间明白过来,一定是长宁军包围了临安,而长信军又从外围包围了长宁军。
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看不到长宁军旗号,原来他们被反包围在里面。可是既然这样,问题又来了,长信军人数本来就大于长宁军,再加上其他各路勤王兵马,势力已经远超康奇率领的长宁军,那他们怎么不大举进攻呢?再说了,如果到时候临安城内忠于皇上的守军再乘机出击,里应外合,内外夹击,长宁军非一败涂地不可。
江鱼心中困惑不解,纵马急上了,往前再走数百米,忽然看到临安城头上挂着长宁军的旗号,心中一跳,心念电闪,瞬间明白:原来康奇带领长宁军已经攻下临安城,他们一定在围攻内城皇宫,而宋高宗一定龟缩在内城里。
江鱼明白过来,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眼下形势如此危急,错综复杂,现在临安城外这些各路勤王兵马之所以按兵不动,一定是在等待天明,说不定今天白天就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等到天一亮,他们马上就会发动新的大举进攻。这怎么行,自相残杀,自己人打自己人,亲者痛,仇者快,不管怎样,都是不对,到头来只会便宜敌人。
江鱼停马观望,心中急谋对策,眼下这情况该当如何?
自己必须首先想法子进入临安城,先摸清楚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可是在进入临安城之前,首先必须想法子稳住长信军统领,让他们明天不要急于攻城,最好能拖一拖,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其他各路勤王兵马,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他们只是滥竽充数,一定是以长信军马首是瞻。
江鱼心中思谋已定,当下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路边草丛里,放马吃草,自己摸黑潜行,悄悄接近长信军营地,趁着巡逻的守营士兵刚刚过去的间隙,飘身急起,无声无息落尽营地里,紧接着身形一晃,隐入黑暗之中。
长信军中军大帐。
帐内灯火通明,一将独坐案前,案子上摆着酒肉,那人边吃边喝,细嚼慢咽,喝酒也是一小口一小口,每个动作都是慢吞吞,只见他脸色凝重,愁容满面,似乎一直在沉吟,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正是长信军统领魏稳。此人精通兵法,武功不低,行事稳重,多年行伍,积功而升任长信军统领。
中军营帐外,一队亲兵分列左右,正在守卫。
一个长信军士兵快步而来,亲兵头目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中军大帐?”
那人边走边急道:“小的有急事要禀报大将军……”说话间,已经到了那些亲兵护卫身前。
那亲兵头目手按刀柄,大声道:“什么事,你……”一句话没说完,那人手一动,便点了他的穴道,紧接着身形晃动,双手连动,一阵风般一闪而过,那些亲兵护卫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更说不出一句话,发不出一点声音,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那人停也不停,身形掠起,扑进大帐,一掠飞到魏稳面前。
魏稳听到风声,刚刚抬头一望,两道指风同时迎面射来,一取哑穴,一取大穴,魏稳来不及起身,也来不及出声,便被制住。这一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他自己长年征战沙场,武功不弱,没想到在自己的大军营地里,自己的中军大帐内,竟然无声无息被人制住,自己竟然来不及做出一点反应,这真是太恐怖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魏稳心中惊惶,眼睛直勾勾望着那人,眼珠转动,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一滴滴顺着两边脸颊流下。
只见来人穿着长信军士兵服饰,面容稚嫩,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来人正是江鱼。只见他从容坐在魏稳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