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心中感慨:“如此朝廷,如此大臣,真是腐朽没落,毫无希望。只可惜了辛弃疾那些慷慨有志之士,更苦了金人铁蹄魔爪下的那些中原百姓,日夜苦等,翘首以盼,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就在这一刻,江鱼已经下定决心,目前大宋王朝死气沉沉,死水一潭,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半壁江山随时不保,此情此势,正是自己大展身手之际。雷霆手段,拨乱反正,去芜存精,革除旧疾,焕然一新,蓄养国力,精练士卒,等到时机成熟,北伐中原,还我山河!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江鱼心里正想着,那些人已经上了城楼,当先一个将军快步上前,抱拳躬身,恭声道:“启禀太子殿下,朝中一品大臣,各部主事,尽皆请到,请太子殿下训导!”说罢,转身大声道:“各位大人,新任太子殿下在此,请快快前来拜见!”
那些朝臣喘着粗气望着江鱼,一个个神色惶恐,眼神困惑,望着江鱼,面面相觑,迟疑不前。
那将军大声道:“各位大人,太子殿下在此,速来拜见!”
那些人大多还是迟疑不前,只有几个上前拜倒在地,颤声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江鱼冷冷哼了一声,眼光扫向其他人。
便在此时,一人大步而来,走到江鱼身前,拜倒在地,沉声道:“罪臣史浩拜见太子殿下!”
江鱼淡淡道:“史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史浩沉声道:“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罢,站起身来。
史浩可是太子赵眘的死党忠粉,心腹智囊,那些人眼看史浩都跪拜眼前这人,不由得心中一震,相互望望,纷纷跪倒在地,颤声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江鱼冷冷盯着地上那些人,冷冷哼道:“都起来罢。”按理说江鱼要说平身,可是他可不会这些官场礼节话。
那些朝臣磕头道:“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纷纷站起。
江鱼正待训话,只听又一阵脚步声急响,一人大步上城而来,赵欢和康宁带着一队士兵跟在后面。
江鱼看到那人,不由得又惊又喜,那些朝臣看到那人,脸色都是大变,有几人想上前去迎接拜见,却又停步不前。
史浩脸现惊喜之色,快步迎上,那人望了一眼史浩,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人点点头,脸色平静,步伐坚定,疾步走到江鱼面前,双手一并,弯腰行礼,沉声道:“罪臣赵眘拜见太子殿下!”
这是什么场景,两个太子相见,双龙相会,争抢江山,二龙戏珠,谁坐天下?
江鱼急忙上前,扶住赵眘,沉声道:“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快快请起,你有什么罪,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鱼这句话出口,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脸色大变,齐齐望着江鱼。
赵眘无罪,尽人皆知,谁都知道这是赵构要给自己的亲儿子腾地方,随意找个借口,胡乱捏个罪名诬陷太子,可是这话却出,因为他自己就是赵构的亲儿子,此次事件的最终受益者。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心底无私天地宽。
江鱼本就无心而为,正因为他心底无私,心思质朴,因此便敢想敢说,毫无顾忌,词锋锐利,直戳人心。
赵眘也是脸色一变,抬头望着江鱼,眼神复杂,随即迅速恢复镇定,沉声道:“谢太子殿下宽恕,从前赵眘有眼无珠,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恕罪。太子殿下,您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再如此称呼赵眘,赵眘担待不起!”
江鱼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动,笑了笑道:“我这个太子当得莫名其妙,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你莫客气。如今这情势,非我所料,亦非我所愿。你是皇上的养子,我是父皇的儿子,这不能变,咱们是兄弟,你年纪比我大,以后就是我大哥,你看可好?”
赵眘急道:“这如何使得……”
江鱼沉声道:“这你就别客气了,如你不嫌弃,我以后就叫你大哥了。大哥,我让清宁郡主他们送你回太子府去休息,你怎么上城来了?”
赵眘沉声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新太子即位,我当然应该来拜见。再说现在金人大举入侵,形势危急,我如何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我虽已不是太子,可我还是大宋皇室宗亲,还是大宋子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这个大宋宗室子弟?”
江鱼大声道:“说得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当此国家危亡之际,身为大宋子民,人人都当团结一心,共赴国难!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想烦你一事,不知可否?”
赵眘弯腰躬身,深深一揖,沉声道:“请太子殿下吩咐,赵眘定当从命!”
江鱼上前拉着赵眘的手,沉声道:“大哥,父皇受伤,目前昏迷不醒,不能理政。我本来想召集群臣,给他们安排事做,准备应付眼前局面。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如何安排,又不知朝中哪个大臣精明能干,哪个是半吊子窝囊废,正在头大。”
赵眘沉声道:“不知太子殿下何意,我……”
江鱼不等他说完,笑道:“我要带兵上前线,烦你在朝中坐镇,主持朝政,稳定后方,筹集兵马钱粮,为前线搞好后勤保障,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江鱼这一番话又一次震惊全场,刷新三观,撼动人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