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林白因为思绪混乱久久难以平静,独自一人去了北分舵后面的二龙山,二龙山里有个巨大的山洞,山洞里常年干爽洁净,是个清修的好地方,林白走着走着无意中进入洞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双膝盘腿,开始平心静气,修炼起祁连真经。一坐就是一个晚上,当睁开双眼,看见清晨的阳光照进洞里,四壁像是涂了金箔一样闪亮,顿感耳聪目明,心平气和,怡然自得。
林白似乎有所顿悟,明白真经里说的“有容乃大”还有另一层意思,不仅需要宽大的胸怀容下不同教派的人,甚至你的敌人,你的背叛者来投奔你,还需要容得下想要离开的人,背叛你的人离开,不要怨恨,来去皆有因,也必结相应的果。想明白了,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他认真看了看这座山名,二龙山,只有他一个独思者,有意思,一分二,二合一,一和二常常转换,又有何惧。他步履轻松地出了二龙山回到北分舵,想着等一下就去找张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好兄弟想要自己一番天地,那他当然要支持。
林白刚进入北分舵大门,就碰到匆匆前来寻找他的侍卫,那侍卫见到他着急地禀报道:“教主,大事不好了,张合部一夜消失了。”
林白一听吓一跳,什么叫做一夜消失了,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他让侍卫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侍卫说来说去也说不清楚,反复说他是接到庄轮值的命令来找教主,说是张合部已经出事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消失了,让教主赶紧去看看。
林白连住所也没回,直接赶往张合部,发现庄赤白已经在那里了,忙上前问怎么回事。庄赤白把他知道的事说了一片,一大早,打扫的杂役发现,张合部院内流出好多血,还是人血,杂役惊慌失措,又不敢进入张合部,想着肯定出大事就急忙来报。庄赤白找不到林白就吩咐属下散出去寻找,他自己则先带人来张合部看看。结果他一到这里发现,张合的院子空空如也,所有东西被席卷一空,不像偷盗或是谋财害命,倒像不辞而别。他又去查了几个头目的房间,发现有些和房内一样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席卷一空的,而有些头目则横尸房内,还滴着血,看伤口像是一刀毙命,没有打斗也没有反抗,眼神还露着惊讶和不相信,好像被自己极为信任的人杀了。庄赤白彻底迷糊了,这到底是一场有预谋的杀戮,还是被一伙强盗连人带物洗劫了,还是张合带着属下不告而别,最为不可思议的是张合部夜里如此大的动静,为何其他部都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林白听完心如明镜,张合这是走了,昨日的狩猎就是一场告别,可是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连个招呼都不打,连封书信都不留,是否也如昨日的自己,难以启齿。可是这些头目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无故枉死,为何没有跟随张合离开,又是谁制造了这些杀戮?没有人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安静的夜幕下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林白心底期望有些奇迹发生,轻声道:“或死或消失,一个活口都没有吗,全部找遍了吗,是否有留下来的奴隶,或是藏起来的人?”
“有,有,这里。”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从杂乱木架掩盖下面传了出来,发出几个音后,再唤他又失去了回应。
几个侍卫连忙上前把倒塌的木架一个个抬起来放好,果真发现下面压了个人,赶紧上前把人扶了出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那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林白一下子认不出来,吩咐人将夫人赶紧请过来,又让人将他好好收拾一番。
薛蝉荷赶到时,仆人们已经将他梳洗干净,粗略清理一下伤口,林白这才认出来是张合的谋臣阿骨打,看着阿骨打晕死过去的样子应该离死不远了。林白见薛蝉荷来赶紧让她把脉,看看是否还能救。薛蝉荷把完脉说:“奄奄一息了,还好被发现了,再过一刻钟就没救了。”薛蝉荷接连在他身上扎了二十几针,重新清理了伤口,缝合后再包扎,处理完毕她说:“如果能熬的过一对时,就能醒,熬不过就没办法了。”
林白点点头表示清楚,他问道:“能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薛蝉荷说:“他好像吃了什么药,把心脉给麻了,又有人在他身上补了一刀,因为那药,血流的速度慢了些,所以能坚持到现在。”
想要知道昨夜真相,只有等他醒来了,他对薛蝉荷说:“蝉荷,还要麻烦你亲自照顾一下,他很重要,尽量不要让他死。”
薛蝉荷点点头表示知道,她想着林白昨夜肯定心潮澎湃无法入眠,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于是关心地说:“哥,你昨夜一夜未归,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休息吧。”
林白苦笑了一下就和庄赤白出去了,前往主殿的路上遇到死士来报,说是抓住了五六个刺客,但又好像是自己人,请教主亲自去定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白两人又拐道去了死士院落,看见所谓刺客,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是张合部的几个头目,见到林白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纷纷表示自己有隐情求汇报。
林白头都大了,一夜之间张合部到底搞出了多少事,林白将所有人带到议事殿,静静看着他们,让他们自己说。其中有个头目说:“是阿骨打让我们去庄轮值地盘找茬,他说今夜即将有劫难发生,张轮值会杀了我们,唯一能保住我们就是庄轮值的死士,只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