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满月驱动巫蛊之术,才念了一日咒语,养心殿便传出话来:天皇前几日劳累,这几日不上朝,只在殿中休养。朱满月尚放心不下,打发宫中接管刘溜事物的大太监刘二前去打听消息,不一会儿回转来道:“养心殿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便是铁奴儿嘴里也打探不出半点风声,只听尉迟天后宫里的人道:“尉迟天后亦在养心殿中,已经12个时辰没有回去。”
朱满月骂道:“这个狐媚子,便病得如此也赖在天皇床上,待我去抓她出来。”便捋起衣袖,扎起长裙,气鼓鼓地要往养心殿而去。
刘二拦住朱满月劝道:“连郑译、刘昉等几次三番入禀军国大事都被拦了下来,娘娘何苦自讨没趣。”
正在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名奴婢都回来了。
一个禀告道:“宇文玉儿发疯了。”
另一个禀告道:“萧美娘也病倒了。”
独独去杨丽华永宁宫打探的宫女道:“杨天后一日前便出了长乐宫,现下还没有回来,陪伴她的贴身婢女英子也不知去向,故没有打听得详实消息。”
朱满月骂那个去永宁宫的宫女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总说自己能干,要紧时最是你没用。”抬脚便踢在宫女心窝。
那宫女身子骨软弱,哪里经得住朱满月恶狠狠的一脚,当时便捂着胸口倒地不起。另一位宫女扶她起来时,身子已经僵硬,大胆伸手去探其鼻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朱满月并无一丝怜悯,威胁众人道:“谁办事不力便是如此下场!”
阿魅在一旁助纣为虐道:“谁不听话,除了他死,连带他的家人也要遭殃。”
太监宫女匍匐在地,无一人敢发一声。
朱满月对刘二道:“天皇与尉迟炽繁究竟怎样,再去探来。切不可说是我要你去探听的,只能说自己好奇相问。”
刘二是刘溜的堂弟,觊觎此位久矣,刘溜死了方接了此位,正想立功,掏蒜般磕头道:“奴才定要打探清楚,请娘娘放心。”爬起来飞也似地去了。
阿魅提醒朱满月道:“做功课的时刻到了,娘娘去殿内念经吧!”
朱满月故意大声道:“《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果然有效,昨日里我便睡得安稳了。”携着阿魅的手转身回了内宫。
待阿魅掩上宫门,朱满月嘉许道:“看来5个人都倒下了,今日我们加紧念动咒语,定要让那宇文赟、杨丽华与尉迟炽繁3人一命归西。”
阿魅笑道:“娘娘许诺的黄金可不要少了阿魅一钱,阿魅要靠着这些黄金赡养老爹老娘哩!换了别的买家,这3个人无论是谁的性命都值一千金。”
朱满月毫不吝啬地道:“我房间里现藏着一千金,你都拿去吧。”便欲引阿魅到榻后的箱笼里取金。
阿魅见朱满月眼中凶光毕露,急忙摇手道:“暂且寄放在娘娘处吧,待事成后一并送阿魅出宫。”心道,要拿捏她还须如此。叹了一口气道:“这厌胜之术简便易行,原是好的,但有一点不好……”不往下说,只望定朱满月。
朱满月果然上钩,神色紧张地问道:“有甚么不好,这不都挺好的吗?”
阿魅冷冷地道:“现在是挺好的,但如有道行高深之人横加阻拦便不好了,劳而无功。”
朱满月呆了呆道:“你不是说极为灵验的吗,怎的会劳而无功?”
阿魅委婉解释道:“原本是极为灵验的,不信娘娘去打听清楚了,宇文赟与杨丽华、尉迟炽繁定已经人事不省,宇文玉儿定成了疯子,萧美娘定将她家弟弟当作了情郎。只是容易施行的事情也容易被人破解,只要有一个道行高深之人画符念咒,这厌胜之术便自行化解了,被诅咒之人醒过来后更如常人,故此说劳而无功。”
朱满月满脸失望道:“如此便白费了功夫,终是伤不得他们性命!”
正巧一个奴婢递香进来,朱满月一脚踢了过去。那个奴婢机灵,身子一缩,躲到一旁。朱满月勃然大怒,上前两步左右开弓,一个耳刮子接一个耳刮子扇过去,看看扇了2、30个耳光,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手腕也酸痛了方停下来。那奴婢两边脸颊肿了起来,却不敢哭泣。原来朱满月另有一条规矩,挨打的奴婢如果哭泣,便是不服,更往死里打去。
阿魅心中暗笑,想这后宫之中亦有如此凶残之人,平日里人模狗样,实际上蛇蝎不如,倒不如自己,向来以大魔头自居,表里如一。见那个奴婢被打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劝解道:“娘娘莫怒,宫中人死得太多,怨气甚重,有伤娘娘元神。”对宫女使眼色,宫女却不加理会。阿魅细看,那宫女脸颊肿得好似馒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哪里还瞧得见人!救人救到底,上去搀了宫女的手臂道:“还不快滚!”
宫女醒悟过来,连滚带爬翻过门槛,滚到了廊上。
朱满月心中依旧不快,不满地对阿魅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现在偏偏说不行,却待怎的?”
阿魅心中冷笑,忖道:“把我当做了甚么人?你奶奶我动一根小指头,便将你化作血水,如此方晓得你奶奶我的手段!”强忍住怒气道:“娘娘以为图省事,所以才会这样。如要图个了断,待49天后蛊毒培育出来,无色无味,你哄骗那几个人喝下,数日后毒发,谁人知晓?”
朱满月听到可以用蛊毒害人,便不计较阿魅的冷言冷语,拍着脑袋道:“你看看我,一着急便昏了头,倒忘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