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重新将门栓了一遍,又去查看了窗户,每一扇都关好了,走回到玉儿身边,叫了一声“妹妹”,竟然跪了下来:“姊姊有一事求妹妹!”
“娘娘请起!娘娘请起!”玉儿慌忙跪下道:“叫外人见了,贱婢全家都是死罪!”
杨丽华悲伤道:“妹妹不答应,姊姊只好继续跪着!”说罢,眼泪如串线般掉下来。
“娘娘的旨意,贱婢无不遵从!娘娘,您请安坐!”玉儿膝行过去,搀住杨丽华的手臂。
杨丽华巍颤颤立了起来,突然胃中一阵翻滚,干呕了一顿,几乎晕倒。玉儿赶紧搓揉杨丽华的穴位,慢慢地,杨丽华呼吸平稳,脸色由白转红,睁开眼睛。
“妹妹!”杨丽华握着玉儿的手,在她耳边道:“姊姊有一件事相求,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公主府中贴身的丫头婆子,也不能吐露一星半点。天皇的命、贱妾的命、大周的命,现下都捏在公主手里!”
玉儿见杨丽华说的如此郑重,慌得跪下立誓道:“如若事泄,宇文玉儿不得好死!”
杨丽华有干呕了几声方道:“数月前,天皇令自己的5位叔叔赴封地就国,不许随意回京。后又诏令你爹爹巡视西北边镇,整饬军纪,修复关隘,防御吐谷浑及突厥西域诸部。天皇现今后悔了,令你爹爹赵王召集其他4王一同回京辅政……”杨丽华解开礼服,小心翼翼地从内衣夹层里取出一块白绢,上面是天皇咬破手指蘸血写的一道诏书。
宇文公主接过,看到“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等五王”一行血色的字,不敢展开细读。她解下贴身内衣,从梳妆台上寻了针线,将血诏缝入夹层,然后穿回到自己身上。
杨丽华轻抚房中的古琴,唱道:
杨柳哪堪折?相别灞桥西。
长河落孤雁,啾啾语迟疑。
鼓催军令早,郎行画角稀。
自此观容貌,裳冷乱云髻。
声音不如玉儿高亢,却婉转缠绵,只听得人心酸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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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华到底是何身份,代表了哪一方的利益?果然是波诡云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