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完,那人又返身在楠儿的身侧坐了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楠儿,语带调侃的道:“此际,我是应该称呼你为楠公主呢,还是应该唤你一声嫂子啊。”
看着面前那个自称为带弃结义兄弟的俊俏男子称呼自己为嫂子,楠儿面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羞涩,垂首低声道:“你既是弃的结义兄弟,还是唤我楠儿好了。”
“好吧,楠公主,之前在下寻了你几次都没有遇见,却不知带弃兄如今伤势怎么样了?”姜好直接切入了正题。
原本之前姜好以为带弃必死无疑,于是便潜进了兰台宫,意欲悄悄的为其收尸。岂知连续来了几晚,不但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带弃的风声,就连楠公主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今夜再次潜入,却赫然发现楠公主疲惫的趴在几案上睡着了,略加揣测,心中便已明了。
见姜好直接问起了带弃,接下来,机警的楠儿又问了姜好一些琐事,待正式确定了其身份,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后便告知了带弃依然活着的消息,又将目前所面临着的具体情况和盘托出。之后,不顾夜色已渐深沉,又直接将姜好领进了小曲台中探望带弃。
望着静静的躺卧在床榻上的带弃,二人不觉都落下泪来。一直相伴着静坐到了次日黎明之时,屏退了左右的闲杂人等,二人又请来了屈原大宗师,一起认真的商议起了带弃的转移安排之事。待最后议定,三人便又各自前去准备了。
匆匆离开了王宫,来到王都郊外一片锐士们隐匿的密林之中,姜好紧急召集了麾下一干亲信,细细的商讨了起来。
到得第三日,天色尚还未明,姜好便扮做了一位车夫驾着一辆特制的马车驶入了王宫之中,又辗转进入到了兰台宫内的小曲台中。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那辆马车拖着一车污秽之物从小曲台内徐徐驶了出来,旋又一路径直出宫而去。
待姜好将带弃接走之后,楠儿独自待在小曲台带弃之前静养的居室内,伤心欲绝的伏在带弃曾经躺靠过的软枕上,低声啜泣了起来。房舍外,屈原大宗师伫立于不远处一泓清溪之畔的一株垂柳下,微微摇头轻轻叹息着。
却说姜好驾着那辆马车出了王宫,每到一处关键的路口,便会出现不同的人手,驾着之前早已预备的不同的马车,在暗中悄悄的接应着。待到大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渐已明,王都的各处城门均已如常开启。此时,姜好驾着一辆几经辗转之后换好的华丽马车,从某处隐秘的小巷内驶了出来,在几位早已乔装打扮的亲信锐士护卫下,亲自携带着带弃顺利的通过了城门。
出了王都,到得城郊某处早前约定的地点,立时又有几人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前来接应。姜好仔细的叮嘱了那几人一番,又取出某样事物交与了其中一人,便让他们护送着带弃换乘那辆普普通通的破旧马车急急离去了。
待那辆普通的马车远去之后,姜好等人又仔细的消除了雪地上那辆马车遗留下来的所有痕迹,便紧紧的护卫着之前的那辆华丽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路程,随后在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匆匆射出一道传讯烟火,一众人待在原地等候了片刻,便见许多全副武装的军士从四处纷纷冒出了,原来却是之前带弃与姜好所带出来的那两队锐士。
整顿了片刻,姜好点齐人马,护着那辆华丽的马车,朝着齐国所处的方向匆匆行去。此时,之前在王都四处掩护的锐士们也已纷纷撤到了城外,朝着之前预定一处地方急急奔行。
就在姜好等人远离了王都之后,一只信鸽飞停在了令尹府中花园内的一处避风的小木笼中。冰雪之中,一名一直静立在旁的侍者急忙上前,一把抄起鸽子,轻轻的解下了紧紧缚在鸽子腿上的一支细管,又从中抽出一卷细细的绢布,展开来匆匆的看了一眼,便急急的往计然处送了过去。
少时,从李园府中紧急的冲出了几路人马,一路精干人马直赴王宫暗查各处;一路大队人马则分散于王都内的各个关键路口,以及各个城门处,分别设置了一道道关卡,对所有过往的马车进行严密的搜查;另有一路全副武装的军士,则由公孙发亲自率领着,聚集了数位精通追踪的强者,依循着之前那数辆马车的具体行进置换线索展开了一系列细细的寻查。
一时间,整个王都被掀动了,在一众消息灵通的高层人士之间,暗暗传递着一条惊人的讯息,言及此举乃是在搜捕公子负刍余党,之前在王宫之中大战屈原大宗师的锐士营统领带弃。
却说公孙发亲自带领着大队人马,经过一路仔细的追查,已确认那辆经过数次置换之后的华丽马车已经驶出了王都。在追出城外严密的搜寻了一番之后,隐隐已寻到了马车与一众锐士遗留下来的一丝踪迹,随即紧紧的追了上去。
追踪了一整日,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公孙发所属的大队人马正在群山之中的一处山谷内休息进食。
“公孙大人,王都内已有消息传来,确认是那锐士营的副统领姜好亲自驾车护送着带弃出的城,大致的时间是今日上午辰时初刻左右。”一名护卫走了过来,向坐于篝火旁的公孙发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
“果然不出我之前所料,哈哈哈,”公孙发狠狠的撕咬着手中的烤羊腿,面容扭曲的狞笑道:“此际,我们已经锁定了他们的踪迹,带弃、姜好,这次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