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一阵金属交击之声陡然打破了这夜空的宁静,不远处林鸟惊飞,继而金属撞击之声大作。高哲连忙竖耳倾听,发觉竟似有人在林中打斗!暗想:“时值深夜,究竟是何人在此搏斗?难道,竟是土匪抢劫?”
一念及此,高哲背脊立时冷汗涔涔。这几日屡次绕道而行,便是担心遇上土匪,茫茫山林,假如不幸遇见,自己武功低微,绝难幸存,但此刻真的遇上,却又是左右为难。假如当真是有普通百姓被歹徒拦截,那自己理当相救,但是以自己的实力,却又如何救得了?
要是自己前往,说不定也会命丧与此,更勿论去找天鹰寨的一众土匪报仇了。心中犹豫半晌,高哲心中打定主意,悄悄去看上一眼情况,再做决定。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打斗的方向走了过去,越往前走,打斗之声愈加激烈,待到将近之时,他蹑手蹑脚的爬到一颗树上,悄悄的探出头去。
前方是一块空地,四周密林环合,将那块空地紧紧包围其中。空地之上五道人影兔起雀落,交错穿掠,暗夜幽灵般将正中一人紧紧包围,一见此景,高哲心中立时一阵愤慨,五个打一个算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他心中竟已认定那五道人影必定是坏人,而那被包围之人则定是好人。
借着银白月光,高哲睁大了双眼望去,那被围攻之人年约五十上下,穿着一件灰色长袍,高八尺,身如铁塔,黑发飘舞间,隐隐夹杂数道银丝。灰袍男子两鬓微白,浓眉如墨,一双虎目四下扫望间精光闪烁,虽是身陷重围,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他手中一柄黄金长枪却如黄龙翔天,刚猛霸烈,惊雷呼啸间,但见漫天黄芒破空,金光夺目,屡屡切断其余五人的围攻。
围攻之人四男一女,其中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贼眉鼠眼,目光阴险狡诈,鹰钩鼻下嘴角冷笑,身形干瘦,但速度极快,迅如闪电,手持双钩招招狠辣刁钻,配合他快捷身手令人防不胜防。
另外一名矮胖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显然是平时伙食甚好,细眼微眯,偶尔眼神扫转之间,凶光四射。胖脸含笑,却是笑里藏刀,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鄙夷。大肚如球,看似笨拙,但每每于凶险之间屡出奇招,显然是因为为了克制肥胖身材而下过功夫,化缺点为优点,手中双刀如奔雷呼啸。
灰袍男子后方两人一人使鞭,一人使锤,使鞭者身高七尺,青衣白眉,两缕银须随风怒舞。面容冷峻,眉梢眼角皆有些许皱纹,手中长鞭灵动如蛇,时而拦腰缠绕,时而“昂首伺机而动”,给场内灰袍老者造成无形的压力。
使锤者身长九尺,魁梧如山,浑身肌肉虬结,面容凶怖,令人望而生畏,手中流星锤破风呼呼,狂烈已极!
最后那名红衣女子长发随风飘扬,弯弯的柳叶眉下,水汪汪的大眼勾魂摄魄,嘴角含笑更显风情万种。她体态妖娆多姿,肌肤白皙光滑,手中长剑银光霍闪,招招刺向灰衣老者周身要害。
灰袍老者虽身陷重围,却怡然不惧,一面挥枪格挡五人的联手袭击,一面犹自哈哈笑道:“诸位何以对我冯某人如此大的兴趣,千里迢迢从清河城一路追踪至此,我冯某人何德何能,竟劳诸位如此记挂不舍?”
那使双钩的中年男子阴恻恻的笑道:“冯老头,从清河城一路逃来,你依旧死不悔改,放下手中的紫阳全书,念在你一把年纪,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继续冥顽不灵,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今晚你休想活着逃离此地!”
灰袍老者闻言哈哈大笑道:“呸!我冯希仁向来就是个硬骨头,吃软不吃硬,别人对我越好,我便想对他更加的好,但若别人对我不好,那就休怪我手中的子母玄龙枪不认人了!”
高哲听闻冯希仁的话语,顿时对他好感大增,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临危不惧,更是因为不知何时开始,他也十分认同这种观点,在他眼中,对待亲人朋友,就要全心全意,而对待敌人,则要凶狠,就像对待薛奇那群畜生一般!想到薛奇等人,高哲更是咬牙切齿,胸中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
“轰!”一声惊天巨响,高哲心中一惊,急忙收回思绪凝神望去,地面早已被轰出一个巨坑,那九尺巨汉右臂一抖,流星锤斜摆出去,直追冯希仁而去,巨汉口中瓮声瓮气的道:“路三,跟他说什么废话,直接宰了他取走紫阳全书便是!木风,柳玉,大家一起上!”
那被唤作路三的男子嘴角一撇,暗道:“自己四人不过区区灵脉境九层高手而已,而你周迪顶多也就算半只脚踏进水灵境初期的高手,对方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水灵境强者!虽然只是初期,但是那种等级之间的差距,相差又何止千万里?你口气大什么!”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是手底下却没有丝毫怠慢,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红衣女子柳笑道:“周迪说得对,这老头啊,一看就是个榆木脑袋,跟他说再多啊,都相当于白说,咱们就一起先将他擒下,然后大家再一起好好研究这紫阳全书中的奥秘!你说呢,木风?”
青衣老者目光淡然的瞟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答话,心中暗道:“哼!谁还不知道你这妖女的脾性,还指不定待会拿下冯希仁后你会有什么诡计,不过,你柳玉诡计再多,在我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好了,赶紧解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