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立即明白了过来,赶忙食指覆于千浮雪唇上,示意她噤声,回头偷偷瞥了一眼夜北溟,见他依旧望着火势,便将千浮雪拉去了后面,离得远了些,夜北溟立马察觉到了,回头望了一眼,见二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忍不住喊道:“月儿,你们......”
南月道:“说点悄悄话,你就别管了。”夜北溟无奈,道:“别走太远,你在那,我已经听不到了。”南月撇了撇嘴回道:“好,知道啦。”
见夜北溟重新回过了头去,南月这才双指绞衣害羞道:“我怀孕了,他不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千浮雪笑得柔和温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多久了?”
南月道:“两个月前,它,也两个月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秋季中时,我们就结亲,然后,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我打算,在新婚之夜,把这件事告诉他,给他来个双喜临门,到时候,他肯定,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想想他到时候那个表情,肯定很好玩。”
说罢,兀自的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底有星星在闪烁,一切美好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具象,甚至到了暮年时,与夜北溟执手,在夕阳下,看着孩子的孩子们,在院里欢脱奔跑,嬉戏打闹的场景......
千浮雪算了算,秋季中时,也就是月圆,再有不到五日,就要月圆了,温柔执过南月的手,道:“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们月儿长大了,如今也是要做娘的人了,真好。”说着,捏了捏南月的脸。
南月揉着被捏的地方,道:“小雪~你这手劲,可是越来越大了。”
闻言,千浮雪笑了笑,笑得温暖,笑得感慨万千,回想当初,在七曜鬼宗城时,初见南月,那时,她还是个欢脱伶俐,不到及笄之年的小丫头,现如今,早已过了及笄之年,还做了娘亲,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过得飞快,像是插了翅膀的精灵,咻的飞过,不再复还。
夜北溟时不时的回头望向这边,很是放心不下,实在忍不住了,便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跑这么远。”
南月一手环过他的胳膊,娇嗔的神秘兮兮道:“不告诉你,我们姑娘家的悄悄话,你瞎好奇什么?”
要是在往时,对南月此般撒娇,夜北溟定是笑颜如花,但此时,他真的笑不出来,为了不让南月担心,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
千浮雪看着如胶似漆、甜如蜜糖的二人,心里很是羡慕,同时也替南月感到高兴,终在这万千芸生之中,找到了那一方属于她的温润,找到了那个,愿意将她嵌入内心最重要之处的人。
夜北溟抬眼望向千浮雪,眼底淌过一抹夹杂着歉意的柔水,道:“千浮雪,好久不见。”千浮雪回道:“是啊,好久不见,很多事,我都来不及参与,迟到的祝福,我生怕,你会将这块月牙糖捂化啊。”
夜北溟和南月二人相视一眼,南月问道:“小雪,你知道了?”千浮雪一脸疑惑:“知道什么?”南月道:“月牙糖,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白兔的名字,也算是我的外号。”
千浮雪惊喜:“我随口一叫的。”
......
一阵故人的寒暄过后,该回归正题了,千浮雪道:“这几日,我们尽全力救了几个缚居众民,但是,人数不多。”夜北溟双眼闪光,立马问:“在哪里?”
千浮雪看向了高处,二人随她目光看去,原来高处,还立着那么多人,先前都没有留意到,夜北溟赶忙跑上山,南月看到了白夜,心底有些发怵,白夜也正盯着这边,南月垂了垂头,跟随夜北溟,走了上去。
三人来到高处,缚居境众人见到夜北溟,纷纷跪地哭诉,道:“君目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救救我们吧。”随后,声音此起彼伏:“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救救大家吧。”......
夜北溟所属的夜氏一族,在狐妖一族中,甚是有威望,当年仙魔大战时,狐妖一族险些被灭族,正是夜氏一族助族长与长老们拼死奋战,才护住了众族人,才不至于被灭族。
但夜氏一族,却因此无一存活,自小将夜北溟抚养长大的婆婆,护住了夜北溟,才不至夜氏一族断了香火,自那以后,夜北溟便被狐妖众族人奉为君目,地位仅次于族长和长老。
夜北溟问:“族长和长老们呢?”一年老者道:“回君目大人,族长和众位长老,为了保护大家,已经牺牲了啊,狐妖一族,就剩我们了。”
夜北溟震惊的抬眼环视众人,皆是老幼妇孺,个个目光中布满了恐惧和惧怕,孩童们蜷缩在大人怀里,瑟瑟发抖,夜北溟忽地想到婆婆和绯辞,立马在人群中找起来,可就这么寥寥十几人,自是一眼就看完了,却不见二人的身影。
夜北溟不敢相信,在这十几人里,来来回回的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问老者,道:“绯辞呢?婆婆呢?”那老者摇着头,道:“君目大人啊,那样嘈杂的环境,谁能认得谁是谁,谁还能去顾及旁人啊。”
闻言,夜北溟无法接受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随后,发了疯似的往山下冲去,如风一般的直冲火海而去,十几人立即起身,追赶在他身后要将他拦住,纷纷叫喊阻止着:“君目大人,不可啊!”“君目大人!”
......
紧赶慢赶,可都是些老幼妇孺,谁能赶上夜北溟那乘风的脚步,终是渡离将他一把抱住,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