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可以保护她,二来也希望通过此行,能让千浮雪明白,天下之大义,并非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那样简单,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将来接任了鬼族宗宗主之位,所要面临的,不知比此事要困难多少。
也希望,千浮雪能真正领会到白夜的良苦用心吧......
三人赶路一夜,在翌日晨时,终于到达了蜀山脚下,蜀山乃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山峰,绿树滴翠,山脚下一条清流,潺潺流淌着,沿着山路往上,蜿蜒无尽的密林,山峰层层叠峦,像是一个吃醉了酒的老翁,氤氲不绝。蜀门坐落在半山腰,很快三人便到达了山门。
蜀山的弟子都认得白夜,守门弟子与白夜还友好地寒暄了好一阵,夜北溟在一旁小声道:“他这种臭石头般的性格,怎么也会有人,愿意与他做朋友。”千浮雪听到了这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过了山门,便可远远的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清泉阁,清泉阁是蜀山弟子的阵殿,也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清泉阁坐落的位置极其梦幻,后倚瀑布,下踩氤泉,常年水雾缭绕,漫天清雾。常年居于此处的人,个个都是水灵灵的。
白夜对这里很是熟悉,入了阁门,便径直向连祺的寝房走去,这个时辰,连祺应该在后山,带领着师兄弟们在习阵法,不在山上。
白夜推开房门入内,只见连祺的屋子非常的敞亮,干净整洁的完全不像个男孩子住的地方,所有东西都摆的端端正正,被褥也叠的整整齐齐,只是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玩意儿,像是什么器具的零件,散落在桌上。
三人落座在桌前,耐心地等待着连祺,夜北溟和千浮雪好奇的拿起桌上散落的东西,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又放回了原处。夜北溟又被满屋的符咒吸引去了视线,站起身,若有其事的仔细端详着,白夜冷不丁道:“劝你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这些符咒,都是具攻击力的,中者必死。”
白夜在屋里找寻着连祺藏符咒的地方,想拿出来对比一下,有没有与自己怀里这张一模一样,或者差不多的。白夜的一句话,吓的夜北溟赶紧坐回了桌前,看到满屋随意走动的白夜,道:“那,你怎么就没事啊?”
白夜道:“因为我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回到桌前,白夜提起桌上的水壶,发现里面没有水,便起身去向膳房,轻车熟路的,完全不需旁人指引,出入自由。
这倒也不奇怪,白夜与连祺,有着上百年的交情,一起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对彼此都熟悉的不得了,想必除了各自的父母之外,排第二了解他们的人,便是彼此了吧。
不一会儿,白夜就提着满满一壶水回来了,不知从何处摘来了几片叶子,扔进杯中,为二人斟满水,浸泡片刻,不大一会儿,里面便盈盈的茶光,闪现了出来,淡淡的香味随即溢了出来,千浮雪不禁有些好奇,端起杯子小酌一口,没想到竟如此的醇香浓郁,似山泉从舌尖滑过,潺流在唇齿之间,不禁道:“这是什么?好香啊。”
白夜淡淡道:“珍竹叶。”
夜北溟惊奇道:“这里有珍竹?”要知道,珍竹并不易生长,对生长环境有着极高的要求,其叶茎,湿可入茶,干可入药,无论为何状态,都是非常难得的珍品。而蜀山这种常年湿润高温的气候,便正合它意,漫山遍野的翠绿珍竹,美极了。
此时,连祺也结束了晨课,总算是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一路哼着小曲,一身轻松的往寝房走去,老远的,却看见自己的房门大敞着,不禁有些疑惑,心道:早上离开的时候,记得明明是关了门的啊,怎么会开着呢?难不成,是有小偷进去了?
连祺立即猫着腰,捻手捻脚的,悄悄向房门靠近,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好像是往外来了,连祺紧紧贴着墙壁,埋伏在门边,准备偷袭出来的人,倒是看看是谁,居然连自己的东西都敢偷。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并没有发现躲在门后的连祺,那人目不斜视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连祺一跃而起,从后面环住他的颈,双腿盘上他的腰间,道:“让你偷我东西!好大的胆子,敢偷我的东西,说!偷了什么?”那人极力的想将他甩下去,但连祺就像是黏在他的身上了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人用力将绕在他自己颈间的双手扯开,把连祺拽了下去,连祺一落地就直直蹦出三米远去,与那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手中一张符举在身前,警惕道:“你是谁?”
白夜转过身,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连祺一看是白夜,便松了一口气,将符揣回了怀里,道:“是你啊,我说白夜,你来也不给我说一声,一声不吭的就坐在我房里,我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呢。”
白夜道:“你屋里那么多符咒,谁敢进你屋。”
连祺想了想,道:“也是。”说着一只手勾过白夜的脖颈,二人一起进了屋内。一进屋,连祺才看到,屋里还有两个人,戳了戳白夜,问道:“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还有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是何人?”
白夜没有说话,夜北溟与其等不善言辞的白夜介绍他,还不如自己介绍,便站起身,身姿优雅,道:“在下,妖族夜北溟,白兄的朋友。”
连祺夸张的一步跨上前,握过夜北溟拿着羽扇的手,道:“夜兄果然胆识过人,竟敢与这般凶神恶煞之人做朋友,在下佩服,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