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丰收的季节,硕果累累的季节。
也是莘莘学子们跃跃欲试,证明自己的黄金时机。
陈国闭了三年的科考,今年秋天总算是重新开放。
一张张劳苦的脸上,被生活压深的褶皱,重新绽放展颜。
不管从前怎样煎熬,如今总算是熬过来了。
人们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再穷再苦,但凡有点能力的家庭,都会送孩子读书。
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鲤鱼跃龙门,摆脱土里刨食的命。
因此今日的县城考场这边,赶考的,送考的,吆喝早餐买卖的,卖笔墨纸砚的应有尽有,格外的热闹。
“小姐,人怎么这样多呢”
考场外不远处的一辆普通马车上,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小丫鬟探出头来。
“关了三年的科举考试,如今人多是正常的”
顾菲菲撩开车帘,刚刚在群里鼓励了大家。
今年只是试一试,不用有太大压力。
还是赵德安聪明,提前把岛上参加考试的人,分在不同的省。
以减少相互竞争的压力,如今看外头人头攒动的场面。
多数人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形消瘦。
但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上,熠熠生辉的眸子。
无一不显示着属于青年人的风采。
顾菲菲扫了一眼考场外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小部分年纪特别小或者特别大的,不影响总体风貌。
目测有百十人是来参加考试,在县城里的第一场考试,只有一天。
中间修整两天,大后日颁布成绩后,取前三十名。
第二场考试持续时间为两天,中间修整三天,取前十名。
最后一场考试,是去府城。要考五天,半个月后放榜
考过热前两场,被称为童生,童生就算是踏进读书人的门槛。
考过第三场,成绩在前五名之内,才算秀才。
陈国十四个省,八十个县,每个省每三年,只有五个秀才名额。
这样算下去,有时候一个县都不一定能出一个秀才。
以顾菲菲这两天收集的消息来看,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小明,你可是全村的希望啊,要好好考知道吗”
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对儿子说道。
那身粗布衣服,浆洗的失了原本的颜色。
衣服上的各色补丁密密麻麻缝补在一起,整个衣服如同调色布一般。
瘦的像鸡爪一般的手,替面前的年轻人整理衣裳。
处处显示着这妇人家的艰难处境。
“噗”
顾菲菲正准备下马车看看,听到这番话。
恰好想起‘全村的希望’是前世诙谐的网络流行语,一个没忍住笑场。
温明言本就站在靠后的位置,离顾菲菲马车不过两米的距离。
自是听到了顾菲菲的笑,看穿衣打扮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娘这话有什么错吗?”
温明言可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当即上前指责。
那妇人怯怯的拉拉儿子的衣袖,这小姐生养的这般颜色好。
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起,以她的经验看。
人家并非恶意的笑,可能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吧。
“娘,你别拉我”
温明言看得清楚,这小姐明明是听到娘亲说的话才开始笑。
他娘养他到大不容易,如今送他赶考,还要被人笑。
起伏的胸膛,加上可能是最近压力大,起水泡的嘴角,牵扯的弧度之大,都表明他被气坏了。
长得一副惹人喜爱的模样。
只是笑的时机和场合可不对,小小年纪,这是家里大人没有教养好。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小姐笑”
小清不知道小姐为何发笑,先维护起来再说。
当即挡在顾菲菲身前,也不知道韩巴子去接乔海。
人接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
顾菲菲摸摸鼻子,两个时空的文化不同,因此心境不同。
不过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就算不能说实话,还是先认错。
“是我的不对,还望公子莫怪,我只是刚想起一个好玩的笑话”
温明言本来还想再好好理论一番,这下听对面小姐诚挚的歉语。
心里顿时堵住了一般,闷闷的,接着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他还以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鼻孔里看人。
高高在上的模样,断断不会主动道歉。
“没事,没事”
那妇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摇头表示没事。
温明言看他娘拉住他的衣角,再看看人家真诚的眼睛。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追究什么,扭过头去。
离进考场还有一刻钟,还有时间。
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书本,蹲在阴凉的树下温书。
“乔大哥怎么还没来”
小清以手扇风,看看考场门前摆放的沙漏,再看看通往城外田庄的街道。
早在一刻钟前,韩巴子看乔海还没来,灵机上发了消息未回。
把并行的两匹白马,赶出一匹白马,套上马鞍,去接三弟。
按说没了马车的束缚,韩巴子骑马的技术不差。
去一趟城外田庄的功夫应该会很快。
眼见着沙漏的沙子露下一半,考场前自发排起了长队。
排在前头的人,都已通过考场检查,开始进场。
顾菲菲有些着急,进了马车,发消息给韩巴子问问情况。
韩巴子也没有回复消息,没回消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