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结……结婚?”
司笙和凌西泽还没说话,项文达就惊愕地瞪大眼。
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两圈,项文达保持着惊呆的表情,“原来你们俩是夫妻啊!”
他这询问等同将老板的猜测给坐实了。
司笙眉头一皱,不知该如何解释。
凌西泽立在一旁,眉眼情绪淡淡的,全然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
正当局势往更复杂层面发展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欢快的声音——
“文达!”
是项文达约的朋友到了。
是个男生,项文达的同学,冲着他那眉开眼笑的表情,就知是个跳脱的性子。
他一出现,项文达总算回过神,尴尬一笑,连忙给他们互相介绍了几句。
“这是我室友,左佑。那张机关桌,就是他看到图纸后,非要拉着我一起做的。不过他下午有点事,没来会展。”
“你就是司笙、司学姐啊,我去,竟然见真人了!”
左佑一拍大腿,脸上欣喜之色浮现,随后一连串问题抛出,“司学姐也来吃火锅?你看到机关桌了吗,有什么想法没有?难得一见,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咱们要不要拼个桌?”
三言两语,实力坐稳“自来熟”的标签。
这二位“学弟”对机关桌这种跟专业有关、传统又新奇的存在,确实饱含热忱,有很多问题想跟司笙聊。司笙倒是无所谓,点头应了。
只是,当她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凌西泽时,才想起……
这一顿是赔礼道歉、外加庆祝他乔迁之喜的。
“这……”
司笙无奈地给他递了个眼神。
思绪在心里不知绕了几个圈、走了几个弯,凌西泽眼里的烦闷、阴鸷渐渐退却。
他道:“就一起吃吧。”
见他应了,司笙很快释然。
至于结婚不结婚的……反正不算熟,话题绕过去即可。
*
熟客登门,王老板亲自迎接。他们一落座,就把菜单递了过来。
司笙没看菜单,而是道:“老样子吧。”
王老板了然,“还是酸菜白肉锅?”
“嗯。”凌西泽帮忙回答,又道,“再加一百牛肉串。”
“行,那你们点。”
王老板将菜单递给左佑和项文达二人。
在这家店里,有火锅亦有烤串,其中酸菜白肉锅和牛肉串都是招牌。左佑和项文达也常来,熟门熟路,未多言,就点了一些配菜。
菜多数是左佑点的,因为项文达心思都在凌西泽身上,时不时看上几眼,满满都是惊奇、敬畏。
司学姐的老公啊……
不提不觉得,这么一看,英俊帅气,气质矜贵,绝非等闲之辈,举手投足间有着世家公子的修养风范,就是性子有点冷。
对比之下,他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饭桌上有左佑这个话痨在,高涨的气氛就一直没下来过。学姐长学姐短,话题围绕着机关桌展开,一聊起来就收不住,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比哪一桌都要热闹。
“来了。”
不多时,王老板亲自把锅端上来。
特制的泥火锅,用火山岩捏的,来自云省一边陲小镇。
锅内烧炭,周围一圈是火锅食材,底下用自制酸菜铺满,中间是豆腐层,从下往上依次是冻豆腐、白豆腐、炸豆腐,顶上是一层切片的白肉,摆好后浇上酸菜汁。
锅一开,热气腾腾,香味飘散。
烧开的汤,酸味适中,暖到胃里,衬着这寒凉的冬日,吃起来堪称享受。
吃货们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
“先喝汤。”
舀了一碗汤,凌西泽将其递给司笙。
“嗯。”
司笙自然而然地接过。
王老板看在眼里,笑呵呵的,心叹这么多年了,这小俩口还是那么恩爱,婚后生活肯定也很幸福。
见到这一幕,左佑惊讶,往旁挪了挪,挨着项文达,悄声问:“名花有主了啊?”
“嗯。”
“唉。”
感慨一声,左佑偷偷望了凌西泽一眼,点头:“真别说,挺配。你输得不难看。”
光这长相、气质,就让人望尘莫及。
而且……有钱啊。
那衣服、手表,没一点家底,真不够造的。
刚沸腾的汤还很烫,司笙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不多时,碟子里就摆放着凌西泽给她卷好的菜——白肉卷酸菜,美味。
她最喜欢的吃法。
心底升起一股违和感,这番相处模式似乎有些不合适,可又找不到准确定位。
——交往时间短,她没见凌西泽跟其他人相处过。万一凌西泽就是“爱照顾人”的性子呢?
习惯成自然。
这么想着,司笙坦然地夹起温热的白肉卷酸菜,送到嘴里。
一个字儿,香。
“学姐,最新上映的《火种》,你去看了吗?”
正在跟左佑讨论电影的项文达,忽然问了司笙一句。
中间摆放的火锅炉里,炭火烧得红热,周围汤水沸腾,中间氤氲着热气,白雾袅袅。
手指捏着筷子,司笙夹菜的动作微顿,抬眸时有热气吹到她眼前,黑眸染上些微暖意。
她问:“钟裕的新电影?”
“对对对。”
“还没。”
“钟裕难得拍一次文艺片,刚上映三天,票房过两亿,口碑爆棚,叫卖又叫座。我们打算今晚去看呢。”
“是么。”司笙笑意清浅,漫不经心道,“改天去看看。”
话题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