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先生。”
“她怎么样了?”络易进门,把鲜花递给看护,直接走向病床。
床上的乔本蕾娜还在昏睡,脸色惨白得沒有半点血色,嘴唇应该是刚刚用水润过,沒有开裂得那么严重。
但是一想起曾经那么朝气蓬勃的人现在就如同半死人一般躺在这里,连醒都不被允许,他就觉得遗憾和难过。
“医生刚刚换过营养液,但是他说,总是这样昏睡着不行,久了恐怕会造成他排斥醒來而成为植物人的危险。”看护一边插鲜花一边说着。
络易深叹了口气,“上一支安眠要到多久后才醒來?”
“一般是十二个消失,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到了,估计还沒有半个小时。”
“嗯,你出去吧,把门反锁上,沒有我允许,谁都不准打扰。”络易点点头,坐到床沿。
看护点点头,转身出去。
“蕾娜啊蕾娜……其实,认识你,我很幸运,你就像是一团火,有你在的地方,四周都充满了热情,那样的万众瞩目,才适合你。”
叹了口气,他起身,伸手却解她双脚上的绷带,一直脚上只是轻伤,已经快好了,另一只只剩下一半了。
络易脸色黯然,无力的捂住额头,心中后悔难当,如果那时候他能第一时间救她的话,也许她现在的脚还能在。
“唔,不,不要,不要过來,让我死,让我死……”又开始干裂的嘴唇轻轻震动着,蚊声般的呢喃不断的从口而出,眼角又滚下晶莹的泪水。
络易抿起唇,移开眼眸,拿出一个小瓶子,看着那个瓶子,手不觉的收紧,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会,便利落的打开,把里边的液体都滴到伤口上,有快速的帮她拆掉其他绷带,一一滴上液体。
房间里飘着浓郁奇异的香味,让人闻之心醉。
当最后一只眼睛也滴上液体后,他才站起身,收起瓶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像这道工程,是多么的艰难。
看着时间差不多,他再拿出一颗丹药给她服下,然后才按下床头铃让医生进來。
医生虽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按照络易的吩咐,再给她打了支安眠,然后帮被打开的伤口换上新绷带。
“医生,这两天不要给他吊任何营养液和药物,就让他这样吧,也不用打安眠,两天后,准备进行换眼手术。”
“什么,这……络先生,这恐怕不可行,先不说病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手术,就不用营养液输液,不用两天,半天她都有生命危险。”医生错愕的看着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时不时要故意谋杀。
络易并不打算解释,直接戴上墨镜,转身出去,声音有些清冷和强硬,“我说可以就可以。这件事霍莱恩先生也同意,你可以去向他求证。”
医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眉心皱得死紧。
离开医院,络易直接去了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格莱斯会议中心。
“现在外界都以为我重伤,我想利用这一点把迪亚里斯家彻底清一次,也给外界一个机会,引蛇出洞,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出面,我希望你能帮我,代表我,该做什么会有人帮你带你。”
这是古莱西回來后对他说的第二步计划。
所以他今天來救乔本蕾娜之后,便要急匆匆赶往格莱斯会议中心,那是迪亚里斯家在都灵的公司,也可以算是总公司,大部分黑白的会议都会在里边开。
今天他去的主要任务就是就昨天的事情进行下一步的处理,那两个家族是一定不能放过,被带走的东西必定要带回,就算带不回,也要从其中挖出其他來补漏。
只是今天所见的都是迪亚里斯在都灵黑白面上的一些高层管理人,都是一些城府颇深的老狐狸,即使他现在的岁数比他们大几百几千倍,但是心机,人情世故方面远远不如。远处的一处高楼之上,两个光点闪闪发亮。
古莱西放下望远镜,神色复杂,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络易推入火坑,让他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一起。
“你这样欺骗他,就不怕哪天他知道后的结果是什么?”雷菲尔靠在沙发,侧头看着他。
“别说得只有我一个而已,现在我们都有份,再说,只要不让他知道就好,我只想他留下,其他的不考虑。”
“可你有沒有想过,要留多久?你能留他多久?”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这个,永恒的生命,我也可以拥有,血族不就是?”古莱西回头狠狠的说着,脸色有些狰狞,完全失去一贯的风度和冷静。
近段时间他的压力确实很大,不断的受伤,虽然身体现在好了,但是精神却是耗费过多,很差,设置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骗局,成功暂时把络易留下,只等着走到那最后一步陷阱,就可以完全收网,把他留下來,可他也不是不担心,不害怕当某天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骗局,会不会恨他。
可他只能铤而走险,因为他在这条路上,一直都岌岌可危,雷菲尔还说有那个作为联系,可是他什么都沒有,知道得越多,越发现距离有多远。
“血族?难道你想……你疯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只能以血为生,见不得日光?”
“我沒疯,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雷菲尔,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你真是青龙,不管你什么时候让他知道,可有一点,你们都有足够的时间,你们的距离那么短,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我自以为什么都有了,可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是一无所有,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