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虽然军纪差,士气涣散,但军事素养不低,远非李自成与张献忠拼凑出来的农民军可比,明军对上建虏,屡战屡败,但对上农民军,粮饷到位,就极少吃败仗。
历史上张献忠能入主四川,李自成能横扫中原,并不是这两支队伍有多强,一方面是左良玉养寇自重,把张献忠打成半残又放了一马,另一方面是士兵有怨气,不愿为朝庭卖命。
而建奴入关之后,短短年把,就把数十万边军整合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发挥出远超明朝水准的战斗力,这也是李信打上明军主意的重要原因。
只要把明军调教好,立刻能拉出去作战,比教导一支纯粹由农民组成的军队省心省力。
校场上,喊杀不断,鲜血飞溅,一名名将领虽然被砍的面目全非,可是明知必死,自然不会引颈屠戮,与普通士卒扭杀在一起,甚至还有个别身手不错的,居然抢到了刀剑,反杀了好几名士卒。
王绍禹被绑在车里,浑身瑟瑟发抖,从头到尾,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他终于明白李信夺兵权的手段了,就是强迫底层士卒把将领杀死,作为投名状上交,这简直是狠辣无比,得有多么的冷酷无情才能做出这种事啊,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也更加的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高桂英看着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心里也不由浮现出了冷酷无情四个字,她曾经听红娘子说过交投名状的事情,当时没什么感觉,今日亲眼见到,心里很不适应。
李自成攻城掠地,杀明朝官员是满城满城的杀,却也不象李信这样,逼迫下层士卒交投名状,她转头看过去,想看清楚,李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信也在看着场中的屠杀,眼神毫无波动,既没有激动兴奋,也没有不忍自责,而是平静如水,毕竟前世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到数不清,杀人真不算什么。
高桂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眼神,平静的让人害怕,她拿自己与李信做对比,回忆着自己杀人时会有哪些情绪,一时竟忘了收回目光,就这样盯着李信的侧脸看。
李信有所感应,笑道:“桂英姐,可有风姿卓越,玉树临风之感,我与李自成相比怎样?”
“呵!”
高桂英又好气又好笑,不屑道:“自成是天生的英雄人物,仗义豪爽,受百姓爱戴,你却只会欺侮妇孺,和自成相比差远了,给他提鞋都不配!”
“哦?”
李信淡淡道:“这一个月来,我没拿你和兰芝怎样吧,若是换了其他人,你娘俩早在我的胯下承欢了,再说……拿自己的妻女与军中的老弱病残去引开追兵,给自己创造逃生的机会,这就是你所谓的英雄人物?还是说……米脂婆姨都有一颗勇于为相公牺牲的伟大的心?”
“你……少来挑拨!”
高桂英的俏面现出了刹那的不自然,随即若无其事的冷哼一声,而她的心里,却难以平静。
是的,自己与兰芝生死未卜,李自成娶了妻,自己娘俩被李信掠走,他不闻不问,你既便投虎忌器,最起码派个人来谈谈条件吧,可是没有!
从理智上来说,高桂英或许理解李自成的苦衷,但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女人是感性的,在感情上,她难以原谅李自成的绝情。
李信肆无忌惮的观察着高桂英的神色,清楚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再多说,他现阶段只需要在高桂英的心里埋下一根钉子,反正来日方长,高桂英落他手上,别想跑掉,只要锄头挥的好,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渐渐地,场中安静下来,近百名军官倒在了血泊当中,普通士卒也死了三十来人,还剩下四百七十人左右,茫然的看着手里那滴着鲜血的刀枪。
他们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对自己呼来喝去,动辄打骂的军官们,这刻却死在了自己的屠刀之下。
李信不吱声,只是冷眼看着,旁人自然也不说话。
“啊~~”
突然有人开始狂叫起来。
“哈哈哈哈~~”
又有人歇斯底里的狂笑着。
甚至还有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众将均是投来征询的目光,李信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其实这些人只是心理压力过大,吼个两嗓子,发泄下就没事了,果然,随着时间流逝,哭喊声渐渐地安静下来,李信啪啪拍了两下巴掌,笑道:“明军弟兄们,我们中华革命军欢迎你们,或许会有人埋怨我,但是我敢保证,你们将来都会感激我,因为我为大家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好了,时间紧急,废话不多说,我先简略的讲一下我军的军纪……”
李信把军纪和待遇大概讲了讲,就指了些人手出来打散收编,那些明军已经无路可走,又亲手杀了上官,群龙无首,再也没法组织起来,只能跟着李信,一条道走到黑。
明军虽然军纪差,欠饷也很严重,但是装备齐全,营地里,共获得马匹近百,火绳枪百条,三眼铳三十支,红夷大炮两门,佛朗机炮三门,还有虎蹲炮五门,另有弹丸、火药与刀枪箭甲。
虎蹲炮类似于现代的迫击炮,自重五十斤,以大仰角发射散弹,射程在三十到四十步之间,弹道呈曲线,专用于杀伤建筑后方和壕沟里的敌人。
暂时李信没时间清点,留了数十人归类整理,然后带着全军匆匆赶往西门的营地,整个过程如出一辙,出示了腰牌与调令,轻松入营,再召集守军,突然翻脸,喝令斩杀上官。
却是让李信意想不到是,东门的守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