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雪幽幽地叹道:“再说了,贪生怕死的人,若其恨的人,实力越来越强,达到了令他无法抗拒,碾死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地步,甚至,还在不断变强,他也就失去恨的勇气了!”
“转而,此人就会逆来顺受,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好比,一个人被普通人欺负了,那人可就会气炸了,点对方房子的勇气都有。可若是被县官欺负了,只好忍气吞声,在心里骂狗官,有你倒霉的时候,等着瞧吧!又假如是天子欺负他,他立时会被吓地shī_jìn,认为是自己冒犯了天子,顶撞了天子、生怕污了天子的手,终日惴惴不安、胆颤心惊,生怕被天子下令问责大不敬之罪,灭九族。”
“倘使,天子微微一笑,放他一马,虽然剥削他很厉害,但他必定认为,这是位圣明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不让臣死还给汤喝,真是尧舜禹汤在世!”
唐茹雪哂笑道:“很多人,都有一根媚骨!越是贪生怕死,贪图享受者,越是如此!贪官更是此中翘楚!是以,那帮喽啰皮尸非但不再恨自己的领袖,反而极尽谄媚用心卖力,提升演皮影戏的水准,为主子吸引更多观众,让主子有更多的人气可以剥削!自己只求一根骨头一口剩汤,倘若主子高兴,赏赐了它们这些,它们顿时会感恩戴德!对这种生活甘之如饴!真可谓奴颜媚骨尽显!”
“不过,它们演皮影戏的水平,因此很快达到了极其高明的境地!使得无数同行相形见绌、自愧不如!孙家班子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每到一处,观众都人山人海!当然,观众中没有能看出它们真身的地仙,它们选择出演皮影戏的地方,尽皆是没有地仙的所在!不是每座土地庙都有地仙级的土地公坐镇,就好比,不是所有供奉神像的所在都有神仙坐镇。地仙,毕竟是凤毛麟角般的强者。”
唐茹雪又点了小折扇,问听得狗呆狗呆的我们道:“你们可知那皮尸头子怎么知道哪里没有地仙?”
我们一小堆聚精会神,听得全都入了神的听众,包括穷奇大王,连忙诚恳地摇头道:“不知道啊!”
唐茹雪嘻嘻一笑,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知何时出神入化地展开了小折扇,轻轻摇曳着笑道:“因为,那皮尸头子生前是个巨贪,但凡是巨贪,都必极其笃信风水!这孙班主生前为了发财、保命,对风水之术就极其有研究!学得了望气的好本事!到了一座城,只要站在高处一看,就知道此地方圆数百里,有没有地仙之气,也就知道了有没有地仙!是以,走南闯北很多年,一直能够趋吉避凶!这使得孙班主好生自负得意,其手下的那些喽啰级的皮尸,对他也是真心地佩服不已!”
“哦!”我与潇潇、小雪蛟、海猴子老爷爷,以及穷奇大王这才恍如大悟,神同步地点头齐声赞叹。
因为听僵尸故事而面无血色,神秘地凑在一小堆,表情十分呆滞,我们此举真的很像僵尸们密谋!
唐茹雪笑道:“我早说过,那孙班主手下的喽啰级皮尸,生前全是贪官,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谄媚拍马!成了皮尸也没落下这些本事,甚至,为了生存,这些本事与日俱增。一有机会,就谄媚阿谀着嘴脸,妙到毫巅地奉承、吹捧它们主子望气之术的厉害。什么全仰赖主子神武,料事如神,算无遗策等等,我们听着肉麻,可是,那皮尸头子孙班主,听了却是十分受用、翩翩然啊!”
“酒醉之后,孙班主最爱吹嘘的,就是老子想当年,以及若不是老子会望气,懂得趋吉避凶,你们这些喽啰,早他娘的歇菜了!一众青衣侍酒、为其敲肩膀、锤后背的喽啰级皮尸,无不谄媚附和。”
“但是,纵然他孙班主望气的本事再强,从无差错,总能准确地避开能看穿它们身份的地仙,也架不住‘同行是冤家’和‘冤家路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两句千古至理!这一日,孙班主带着自己的皮影班子,来到了明月城。照例望气,发现没有地仙,最高级别者是一名灵侯,也就是我们的明月姐姐,孙班主很是放心,也要在明月城演出一个月,这样才够本,颠簸流离毕竟很辛苦,在明月城逗留一个月也好歇歇。而且,从一座城池到另一座,需得乘坐巨灵禽,要花不少钱!”
唐茹雪幽幽道:“他这个孙家班子的皮影戏,实在是太精彩了!一到明月城,就造成了轰动!因为他的档次已经很高,演出都是包一座大戏院,由被他控制为尸傀儡的两个忠心喽啰卖票。虽然价格极高,但,因为是震古烁今的精彩,一传十,十传百,只演出了一天,一夜之后满城妇孺皆知!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都是他孙家班子的皮影戏,认为如此精彩的皮影戏,就是天上也决计没有!这辈子不去看,就白活一场了!砸锅卖铁也要看!是以,万人空巷,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孙班主和被他控制为傀儡的另三个忠心喽啰,轮流装作操纵皮影演出,每日累得跟狗一样!店大欺客,干脆甩大牌,动不动就要歇场休息,故意吊观众的胃口!饶是如此,因为太过于精彩,没几个观众有怨言。很多骨灰级粉丝,更是谄媚至极,说孙老师辛苦了!不仅甘做志愿者维持秩序,还自掏腰包又是送花又是送茶。孙班主很是自得、飘飘然,享受这种众星捧月、唯我独尊之感。”
“可他这样,就砸了同行的饭碗!孙班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