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膳,苏卿晗便去了书房。
穆澈也很好奇苏卿晗究竟会如何对付那人,也躲着日头,跟随她来到书房。
彼时容衡未至,苏卿晗便拿了一本游记细细的品读起来。
穆澈飘到她身旁坐着,同她一起观看。
两人好似有默契一般,读书的节奏也一模一样,阳光微暖,微风和煦,留下这一室温暖。
不久,容衡到了,二人便坐在主厅的软塌上聊了起来。
苏卿晗娓娓道出昨日之事,想问问容衡有何对策。
容衡到“我也是偶然得知姚曼买凶杀你,下手倒是快,只是太仓促了些,难免漏洞百出。”
苏卿晗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怎么听你这意思,倒是有些遗憾她失了手似的。”
“也不是遗憾吧,只是如今姚曼做事越发有些冲动了。”容衡若有所思道。
听到此话,正在奉茶的萍婉笑道“以前是晗儿在身边叮嘱着她,倒是能周全谨慎些,如今身居高位又大权在握,怕是难免有些独断专行了。”
苏卿晗也轻轻一笑,说道“姑姑所言甚是。”
容衡打趣到“你们主仆倒是心有灵犀。只是姚曼如此对你,你倒要如何?”
苏卿晗扯出一个鄙夷的笑“她既然不仁义,我也不必留情面。”苏卿晗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吹了吹,又轻轻的抿了一口,才道“如今对姚曼而言,最渴望的无疑是皇后之位。如今穆朗无子,皇长子或许会成为最大的变数,可若姚曼始终无法有孕而皇后或者其他妃嫔有孕将会如何?左右穆朗的后宫也是一团糟的,不若让它再乱一些。”
说罢朝着萍婉到“姑姑,将那书架上紫檀盒子里的药方给我。”
萍婉取来送到苏卿晗手上。
苏卿晗看了看,满意的点头笑笑后递给容衡,说道“将这药方拿给宋知楠,叫人按照这个方子给姚曼抓药。”
容衡虽擅谋略,但对歧黄之术的了解到底不深,还是好奇的问道“这方子有何特别之处?”
“这方子看着都是滋补养身的,但长久服用,不仅会有依赖性,还会不孕。”
“断了姚曼最大的期盼,也是狠毒。”
“狠毒?”苏卿晗秀美微蹙,喃喃道“若论狠毒,我比她……还是差些。”
容衡心知苏卿晗是想到了一些不愉的事情,也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便道“宋知楠在太医院多年,医道和人品都为人称赞,此番叫他去送药,想来姚贵妃也不会怀疑。”
“姚曼并不知道宋知楠与我们有联系,况且……宋知楠为人耿直,没有那么多的心眼,这药方若不是顾神医或者老谷主那样的高人,也看不出问题所在。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从神医谷得到的,因而对宋知楠而言,他也不知自己在害人。”
容衡将药方细细的收好,还是问道“若是他将来知道了,你到如何?”
苏卿晗无所谓道“没有什么如何的,既然决定做了,就免不了利用和伤及无辜,便是将来老天爷惩罚,我也认了。”说罢又低首自语道“我已然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又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穆澈看着苏卿晗哀婉秀美的容颜染上一丝狠厉,内心终究不忍……是自己的伤害和离开叫这个花容月貌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罢了,既然你已决定了,也不必畏手畏脚的,此事我会办妥的。”容衡也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到“倒是有件趣事儿你可知道?”
苏卿晗调整好情绪,抬头微笑着问道“有何趣事儿?”
“和户部尚书沈复的夫人有关,你猜猜看?”容衡故弄玄虚道。
苏卿晗手放在暖炉上轻轻敲击着,思虑片刻道“莫不是沈夫人欠了赌债……被债主讨上了门?被刑部抓呢?”
“唉……”容衡叹了口气道“和太聪明的女人聊天真没意思。”
苏卿晗轻笑,并不理会对方的打趣。
原来这沈夫人那日在金沙坊赌性大发,可惜时运不佳,输了个底儿掉,一气之下便欲离开一走了之。可那赌坊也是个有背景的,担心沈夫人走了不认账,便要将她拘起来,叫沈大人拿银子赎人。那沈夫人也是个火爆脾气的,哪里受的了这等委屈,便一口咬定是赌坊出老千陷害,两厢撕扯起来,她还嚷嚷着使唤身边跟着的人要掀了这赌坊,两方拉扯的很是难看。
“可巧”巡卫府巡视,就将以两发帝都生事为由抓了起来;又“可巧” 巡卫府总督高明高大人见涉世人员系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的家属,以权限不够,无法审理为由,直接转到了刑部。
苏卿晗听完这来龙去脉,说道“真是可巧又可巧,辛苦青衣安排了。”想了想又道“到了刑部,就是到了咱们自个儿手上,这沈夫人还不是任人拿捏。”
容衡笑言到“可不是嘛,这些日子沈复没少往刑部跑,那严敏就是个榆木疙瘩,认死理,只讲公正不讲情面,竟然一概不见。”
“那沈大人如今可是着急上火了。”苏卿晗问道“可这到底是沈夫人犯的事,赔上银子再道个歉,怕也就堪堪揭过了罢。”
容衡神秘又得意的笑道“自然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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