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穆朗醒后,看到身边服侍的粉黛到底有些失落。问明缘由才知她是左相楚吟溪献上的佳人,昨日自己醉酒梅林偶遇才会有这春风一度。况且关于昨日之事粉黛对答如流,加上对方神态举止、形容样貌同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十分相似,穆朗也就多了几分柔软心肠,赐封为如贵人,也就罢了。
姚曼得知粉黛赐封一事原不在意,毕竟穆朗****,不然这后宫也不会万紫千红。当初自己圣宠优渥之时他还时不时去兰妃丽嫔之处,更何况如今自己小产不宜侍寝。可当姚曼在给皇后请安之时见着粉黛,她才开始起来。
像,真像!
自己从12岁起学习和模仿苏卿晗,可如今被世事蹉跎,被权利迷眼,早已没有当初的青涩纯真和不谙世事的姿态,看着如今的粉黛到似曾经的自己,或者更像是少女初长成时穆朗记忆中那个最爱的“小仙女”!
姚曼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划伤了掌心她都不觉得疼。
粉黛的出现直白的告诉她苏卿晗要反击了,她要出手对付自己了。
她与苏卿晗的较量其实从未赢过,因为苏卿晗不在乎,所以很多事情自己看似处于优势,可那不过是对方赏赐的,倘若她要反击,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姚曼内心,但脸上还要刻意维持着得体和满意,可那粉黛由不自知,上前道“臣妾进宫前曾在柳州小住,那里的医药很是有名,听闻贵妃姐姐身子有恙,便托人从柳州采买了上好的补品,还望贵妃姐姐不要嫌弃。”
“柳州”“医药”“身子有恙”!
这粉黛还真叫人讨厌,一刀刀的戳着自己的心窝子。可如今皇后妃嫔都在,自己不能失礼,因而笑着接过道“妹妹有心了。”
抬眼间却看到对方得意的嘲弄,和那人鄙夷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姚曼一时怒火攻心,险些失控,只得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告退。
回到飞鸾殿姚曼气的摔了不少杯盏器具,佩云深知姚曼的不自在,上前安抚道“贵妃娘娘莫气,仔细伤了身子。那人如今不过一个贵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私下也就解决了,何必为那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动怒,如今最要紧的是抓住皇上的心才是。”
姚曼妩媚美艳的容颜染上哀婉,她又何尝不知,可那人的心——原就不在自己身上,无论是自己还是粉黛,都不过替代品罢了。
姚曼由佩云扶着在美人榻上坐下,低头沉思。
左右都是替代品,谁又比谁高贵些呢,自己又何尝不是苏卿晗一手**的。况且算着时间,苏卿晗教养粉黛的日子怕是也不长,那狐媚子空有一身美貌和几分神韵就想取而代之简直痴人说梦,自己确实不该为了区区一个贵人失了体面。
姚曼捏着眉心,忽而计上心来。调整了仪容,对佩云到“最要紧是确实是抓着皇上的心才行,可不能叫他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去准备些汤水点心,咱们去御书房看看皇上。”
佩云瞧见自己主子终于打气精神,欢喜道“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姚曼媚眼如丝瞧着这飞鸾殿的富丽堂皇,心道“你不是要同我斗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就不信,这辈子注定输给你!”
穆澈带着满腔疑惑同苏卿晗回了药园,苏卿晗虽然说自己有兵马,却不知是哪里。她只叫容衡去安排,却没有话说分明;或许容衡是分明了,可自己却一脸模糊。
此时苏卿晗正在里间沐浴净身,透过围帘看着她婀娜的身影,氤氲袅袅的水汽,竟然流露出一种极致的魅惑。
穆澈有些红了脸,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怪道“鬼也会害羞脸红的吗?”可身体却不自觉的朝着苏卿晗越飘越近,一边告诉自己“她原本就是自己的妻子,看一眼也没什么”;一边又鄙夷自己的下流,活着的时候那样嫌弃人家,现在死了还想去偷香窃玉,着实可恶。
穆澈正在门口纠结,就见红嫣拎着一桶热水进去,撩起帘子的一刹那,穆澈鬼使神差的使劲看了苏卿晗一眼。
只一眼,就震惊了,立马不管不顾的飘了进去,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后背看。
苏卿晗坐在木桶里,盘起长发,只一支白玉簪子挽着,修长的脖颈和秀丽的肩膀露在外面,肌肤吹弹可破娇艳欲滴。可最让穆澈震惊的,却是苏卿晗背后盘踞着一大片娇嫩肌肤的红色凤凰胎记!
天命之女身有凤凰胎记,得之——可得天下!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凤凰胎记?
而且这胎记同姚曼的一模一样,难道有两个天命之女?
穆澈盯着苏卿晗的后背发呆,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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