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将于三日后启程前往护国寺祈福一事当晚便传到了苏卿晗耳里。
红嫣道“夫人,咱们也该准备了吧。”
此时苏卿晗正在和自己对弈,不急不慢的下完最后一步,才抬起头说道“是该准备了。一月之期还是有些匆忙,想来应该只是,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但到底是真针儿扎在肌肤里,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岂不麻烦。还是需要时间恢复和调养的,自然是越早越好。算算日子,她见了钱老怪谈好条件,一定会第二日就开始刺青,这样也能给她争取更多的时间恢复。”
苏卿晗对着红嫣说道“你托人将消息传给粉黛,叫她给穆朗吹吹枕边风,让他过来亲眼看看,看他不择手段得到的天命之女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又叫了萍婉,说道“烦请姑姑托人传话给红衣,请他安排妥帖,务必知晓姚曼最准确详实的计划,我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在护国寺的哪间屋子里刺青,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红衣?”穆澈呢喃到,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可穆澈一直未有机会相见,想来在苏卿晗身边的定不是凡人,既然智谋过人的容衡是“青衣”,那“红衣”定然也是个狠角色。
穆澈看着苏卿晗志得意满的神情,居然有些欢喜。不是因为姚曼身份暴露死期将至,更不是因为自己的大仇得报,而是看着她笑,自己就不自觉的喜欢。
果然,已经不可自拔的将她深埋心底了罢。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这几日苏卿晗越发注意调整,喝药都不需要人提醒,因为想着自己与姚曼到底相识一场,也恍惚觉得此次姚曼必定难逃一死,还是想亲自去看看,看看那个曾经倔强善良的小姑娘最后走到了哪一步。
算着日子,苏卿晗便和萍婉红嫣一道,乘坐马车前往护国寺。
护国寺位于帝都东部,皇城寺庙自然是香火鼎盛,可谓是风水宝地,又有贵妃祈福,亦是守卫森严。好在苏卿晗也不是普通人,有红衣从中协调,又有陆慷之刻意维护,她自然一路畅通无阻,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护国寺,还就住在姚曼附近。
苏卿晗与姚曼几乎同时达到护国寺,在红衣的刻意安排下,苏卿晗住的屋子正好可以看到姚曼的一举一动,后门还有一条小道直通护国寺后院的密室,倒是便宜。果然,对于胎记一事姚曼急不可待,来到护国寺当天下午,就立马约见了钱老怪。
苏卿晗自然不能辜负了红衣的一番安排,顺着密道,去了姚曼的隔间,淡定的吃着点心,茗着茶,然后将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番出行穆澈自然是跟着,他也想看看姚曼的结果,看看那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如今是怎样的面目可憎,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想陪着苏卿晗,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果然姚曼十分急切,希望明天就立马施针,看样子真是刻不容缓了。
钱老怪心下疑惑,又有些担忧,为何如此着急?他对这位贵妃娘娘和那位苏姑娘之间的事情大约知道一些,但是做他这一行的,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所以就装作不知道。况且对方出手大方,准备妥帖,自然也就答应了。由于事关天家秘密,钱老怪也十分谨慎,再三和姚曼确认务必保障自己的安全,否则,他若在刺青时手抖几下,可一切都毁了。
姚曼深知此人胆小谨慎的性格,再三保证,不仅礼金翻倍,并且安排了放心的人,一完事就立马护送他离开,保证护他周全。
两人协商好,就约定明日辰时开始刺青。
苏卿晗照着萍婉使了个眼色,她便下去安排了,通知粉黛做好准备,务必在明日一早将穆朗请来观摩这场大戏。
不过穆朗是来看戏还是来唱戏,可就不一定了。
这日,苏卿晗喝了药就早早睡下了,毕竟明日还得看戏,自然要养足了精神;可附近的姚曼却是惴惴不安,她不由心慌的厉害,便拉着佩云说话。
“你说,明日之事可会顺利?”
佩云知晓姚曼的不安,安抚道“娘娘宽心吧,一切都准备周全了,明日刺青之后,奴婢便以贵妃祈福抄经为由杜绝一切外客,娘娘就在屋子里安心养伤。那钱先生也答应了,完事之后立马离开,十年之内不入帝都。这事儿啊,天知地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姚曼扶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呢喃道“但愿能一切顺利吧……只是我这心里莫名的不安。”
佩云上前半蹲在姚曼身前,握住她的手到“娘娘,您在一路走来原就不容易,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什么?明日刺青到底是真针扎在肌肤里,您可要好生休息调整好状态才是啊。”
“银针扎入肌肤又如何,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怕疼,也不怕煎熬,只怕如今的这一切只是徒劳……”姚曼说着,不自觉垂下泪来来,细数这短暂人生,她好像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一开始为了母亲在姚府挣扎,后来为争一口气成了苏卿晗的傀儡,之后被穆朗侮辱,不得不成为他的爪牙,如今……为了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她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到这步境地。她没有真心相待的亲人,没有真正爱慕自己的男人,更没有倾心相待的朋友,她孤独寂寞又顽强的前行着,披荆斩棘,满身伤痕,这悲凉的一生,都不知道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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