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澈拜别了于大人,便回到客栈收拾行李,连夜启程回府。千影和图安被留下来处理牛家村和苍狼营的后事,他和秦挚快马加鞭赶往帝都。不过穆澈真正的心之所向,只有自己清楚。
快马加鞭行了一夜,才走出幽州境内,清晨阳光盛暖,两个英俊男子策马奔驰在广袤大地也是一副美景,不过那路的前段,却有一辆马车拦住前路。
穆澈叫停了马驹,打量着前方的马车。
这马车十分朴素,不过帘子里飘出的幽幽檀香却很熟悉,竹帘上画着两支青竹,倒是十分应景。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下马,恭敬的行礼,道“靖王殿下,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居然是雪蝉,那这马车里的人定然是容衡了。
穆澈笑了笑,并未言语,也没有下马车。既然对方还未现身,自己一个王爷又何必多此一举,自降身份。
僵持了片刻,马车里传来一阵轻笑,问题却是直奔主题“靖王殿下可查清孙勇是何人指使,抛尸者又是何人?”
穆澈也不在意对方的质疑,大方表示“尚未。”
帘中人道“王爷倒是从容,既然还未查清,又何以如此匆忙离开?”
这话就有些调侃了,容衡和苏卿晗的关系似乎更像兄妹,这番问话倒像是当哥哥的在敲打妹夫。
穆澈心道,容衡对卿晗的事情知根知底,自己没必要刻意隐瞒,大方表示“着急回去陪我家夫人。”
“哈哈哈。”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靖王殿下倒是直率。”说罢轻轻敲了敲车壁,雪蝉便拿出一封信递给穆澈。
帘中人道“希望这信,能解了王爷的困惑。”
穆澈念及对方一路相助之情,终于还是下了马,接过那信,朝着马车拱了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助之情。”
里面人道“不必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王爷要谢的,另有其人。”
穆澈随意的笑道“那是自然。”
一阵清风拂过,隐隐吹起了窗帘,穆澈看到了马车中端坐的熟悉男子,不过好似并不在意。又道“在下着急赶路,有缘再见。”
帘中人笑道“王爷果然随性,那且祝王爷一路顺风。”
“多谢。”穆澈将信揣近怀里,一个飞跳上马,继续车马狂奔,留下一阵扬尘。
容衡慢悠悠的从马车里出来,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觉得这位靖王殿下好似知道些什么?”
雪蝉立在一侧静默不语。
容衡又自言自语道“看来我那小师妹,要吃苦头了呀。”
***
苏卿晗在穆澈离开的当天就去往柳州,第二日拜访了容衡,怂恿青衣去给靖王帮忙,然后自己就宅在药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和林菀说笑玩闹,却时刻关注着幽州的消息,数着日子了解进程。
正枯坐在书房发呆,就见红嫣抱着一只飞胖乎乎的小鸽子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夫人,你看看图安都快把信鸽养成肉鸽了,这小鸽子肥的,真怕有天飞不动被人射下来烤了吃。”说罢将鸽子脚上的信取下来递给苏卿晗。
苏卿晗接过信,又伸手抚了抚白鸽的小脑袋,笑道“这小鸽子是该减减肥了,却是胖了不少。”
那神气的白鸽好似听懂了人话一般,摇头晃脑的咕咕直叫,然后左摇右摆的挣脱红嫣的手,跳上窗台,直接蹦跶到园子里,背对着主仆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似乎并不认可苏卿晗和红嫣的看法。
苏卿晗笑着摇摇头,展开手中的信,上扬的嘴角慢慢收起,面色平静。
红嫣隐隐有些担心,问道“夫人,可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不顺?”
苏卿晗自嘲的笑道“哪里会不顺,有容衡相助,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红嫣迟疑道“那……夫人为何?”
苏卿晗又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惯性的笑容,道“没事,我不过有些乏了,想略歇歇。”
红嫣暗暗的叹了口气,道“也罢,那我不打扰您了。”
苏卿晗看着红嫣离开的身影,又把手里捏成团的纸条再次打开——“靖王已连夜离开幽州。”
苏卿晗心底五味杂陈,尚未完事,他便连夜离开,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出了什么事?似乎听说帝都的那位姚姑娘又病了,可是因着她?
苏卿晗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道“若是陛下知道了,只怕会有不满。”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陛下不满,还是苏卿晗自己心里有疙瘩。
***
穆澈和秦挚一路前行,行了大半日,也有些疲乏,便在一路边小店歇歇脚。
秦挚喂过马后,来到穆澈身边坐下,随意倒了碗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然后一擦嘴巴,问道“主子,方才那位公子您认识吗?”
穆澈把玩着粗糙的茶器,随意抿了口劣质的茶水,淡淡的说道“算是认识吧。”
秦挚“方才那位公子,给您的信……?”
穆澈心里也惦念着此事,环顾四周,这乡间茶社只寥寥数人,他们坐的又偏远,确认没什么可疑之人,这才拿出那封信,展信观之。
穆澈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信的全部内容,心道“真不愧是容衡,这么快就把整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也不知该敬佩容衡的智谋,还是羡慕苏卿晗的人脉。”
秦挚看着穆澈面色凝重,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穆澈将手中的信递给秦挚,秦挚接过后亦是一目十行的看信,似乎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