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空又飘起了霏霏细雨,如丝如雾。
陈平顺等人来告知翦清秋,地已经整好了,云薹具体怎么播种,请翦清秋指示一下。
这些长年种地的庄稼人,似乎突然之间就不会种地了,习惯性听从起翦清秋的吩咐来。
翦清秋说怎么施肥就怎么施肥,翦清秋说需要深耕他们就深耕,翦清秋说耘了地后,她会告诉他们怎么播种,所以把地耘过之后,就来请示了。
青稞说是下雨,劝翦清秋就不要出去了,而且这种庄稼的事情,当然是长年种庄稼的人懂得多一些。
为此,青稞还埋怨上庄子上的佃户了,说是他们怎么能这样,一点主心骨都没有,什么事都想着请示她家大小姐。
翦清秋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没事,就这点小雨,权当是老天送给我们的一道景致,你看,难道你不觉得这如丝如雾的细雨多么曼妙多情?小青稞,你要学会充满诗意的看待世间万物。我们可以不会写诗,但我们心中要有诗意,这样才能发现世间万物的美。”
“大小姐……”
青稞也真是无奈了,每遇什么彼此间稍有争执的事情,她家大小姐总能说一大堆话来搪塞她,让她无可适从之余,也让她再说不出什么拦着她的话来。
幸好,青稞早准备了一件斗篷,是用防雨布做的,也就是寻常用来做伞的布,再在头顶戴一顶防雨布做的帽子,即轻便,又能避免被雨水淋湿。
翦清秋出门前,青稞帮着给她穿戴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叮嘱,别兴致一好,就忘了自个儿的身子。
青稞眼看着她家大小姐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心里担心的不得了。而她家大小姐又是一个不安份的,似乎每日都要造点事出来,要不然,好像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因此,她更加多了一层担心,可就是没有一人能劝得了她,侍侯着这样的大小姐,心也挺累的。
等翦清秋走了,青稞不觉重重地叹息一声。她是准备跟着的,可她家大小姐偏不让,还吩咐她把让人织出来的棉布做成内衣内裤,她迫不及待的想穿。
她知道她这是借口。
不过,她跟着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有凝风跟在身边,她又私下里反复交待过他一些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所以,还是比较放心的。
翦清秋出去后,也就站在靠近水田的鱼塘边上。
不过,现在的水田里没有水,这也是种云薹必备的。翦清秋让他们把田地挖掘成一垄一垄的,然后把云薹籽均匀地撒在垄子上,然后撒一次水。
翦清秋其实也不是很懂,但这些庄稼人愿意听她这个外行的,她也不怕瞎指挥。
最后,她又补了一句,等上述工序做完后,可以适当追加一点已经配置好了,存放了一段时间的家肥。
其意思也就是不能把新鲜的家肥直接撒上去。
翦清秋说的也不多,凝风还把靠近鱼塘的椅子搬了一把过来,让她坐在岸上看。
她这一坐,也坐了一上午,老天似乎特别怜惜她,她没坐多久,细雨也不下了,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虽然已是深秋,但在太阳的直接照射下,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温度。
太阳出来没多久,陈阿大就挑着一担小水桶,来放鱼苗了。
翦清秋起身走过去,对小水桶里看了看,最小的鱼苗确实挺小的,密密麻麻的,浮在水的表面,鱼嘴一张一合的,搅动起一层水泡泡。而最大的,却差不多有半斤,沉在小水桶中间,摆动着鱼尾,缓缓地游荡着。。
这也是翦清秋之前说过的,只要价钱合适,鱼儿新鲜,多大的鱼她都要。
陈阿大见了她,笑得眼晴眯成了一条缝:“东家娘子又来视察了。”
“视察?”
翦清秋暗暗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怎么感觉自己像首长了,便开怀地笑着道:“嗯,过来看一下。”
见老人准备往鱼塘里放鱼苗了,遵循着问老人这次交给她放。
陈阿大呵呵笑了笑,把身子让了出来。
两小水桶鱼苗,完全可以放在一个鱼塘里,但翦清秋小女孩心性发作,舀一木瓢鱼苗放进一个鱼塘,便让凝风提着,转至下一个鱼塘。
将鱼苗放完后,满脸己经红扑扑的,用凝风心里的话说,就像是两个红苹果。
把鱼苗放完,送走陈阿大,翦清秋再回过头来看垄田的场景。
杨谷生忍不住就问了,为什么这么麻烦地把田地垄成一垄一垄的,就那么撒种,也是能长出绿色的苗来的。
翦清秋笑了笑,说这样子就有了排水沟,
便于控水,雨水太多,不宜云薹生长,因为,她要的不仅仅是云薹籽生长出几寸长的嫩嫩的绿苗,她还希望它们开花结果,多多地产出一些云薹籽来。
还有就是,垄成一垄一垄的,便于云薹生长过程中的清理与维护。
杨谷生他们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多云薹籽,不是只要有下一年的种子就行了吗?
但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想她这么做必然有这么做的理由,便不再多问,专心的垄起田来。
临到中午的时候,翦清秋跟他们说了一声,此后就不过来了,所有人都扬起脸笑了笑,打起趣来,说他们也不想干活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小姑娘盯着,让东家娘子放心,他们必然按要求,加上自己的种地经验,把云薹播种的工作做好。
回去后,翦清秋深觉农事知识的匮乏,虽然她在指点他们时,显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