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迎,便迎到了铁匠铺。
尉迟元浩正使劲拉风箱,满脸黑乎乎的,只有一双眼睛还闪着亮光。
骆云霆与铁匠师傅各站一端,正在你锤、我一锤的,快速地,各自敲打着一块闪着光亮的铁皮。
而黎玉停则在一边把一块已经加工完成的铁皮焊接成铁皮管。
疾风一出现,只有骆云霆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后,冷声道:“快了,只差三根管道了。”
此时,铁匠师傅停手看了看他们敲打过的铁皮,道:“这两块火候应该够了。”
骆云霆也跟着看了看:“是不是再煅烧一次,铁皮的柔韧性会更强?”
“柔韧性已经够了,这两块作为做进出水的管子的铁皮柔韧性的要求也不高,只有最好一根需要弯曲在冷凝桶内的管道要求更高一些。”
尉迟元浩也在手上的动作没有缓慢分豪的情况下,也探过头来看了看:“确实差不多了。”
尉迟元浩是铁匠世家出生,在家时偶尔也出手打过几锤子,不过那是基于好玩。
打铁不是你有把子力气,能在煅烧过的铁块上打几锤子,就行的。而是要精准地把握出锤子的力度,锤子落下要落在哪个部位,一锤落下要达到什么效果,都是有高要求的。
最主要的是,把握煅烧的火侯与煅烧的时间,这都是一个有经验的铁匠师傅才能做到的。
不过,尉迟元浩既然出生于铁匠世家,怎样才能进一步提纯铁块,使铁块变成柔韧性更强的钢板,却是知道的。
就是加高煅烧的温度,铁块经过反复多次的煅烧与敲打,一步一步地增加铁块的柔韧性,由黑色变成有光亮的白色……
这也就是尉迟元浩所说的他小叔对打铁技艺的进一步发扬。
所以,这一次为了做提纯酒的装置,他也算是霍出去了,把他小叔所领悟的打铁技艺也卖了。
而且,因为他有一把子力气,在动手操作上又不如骆云霆与黎玉停,所以自告奋勇的拉风箱。
风箱拉得有节奏、又快,熔炉的温度便会相对增高,而要稳定在这一温度,手上拉风箱的节奏就不能有所改变,所以,这次最辛苦的还是尉迟元浩。
疾风来后,见他黑汗直流,说替换他一下,他却说不用,说现在到了最关锻的时候,而且,做柔韧性长管道的长铁块再经过一次煅烧提纯后,应该也可以了。
又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所需的配件准备完毕:一个密封的铁皮桶、一个开口的铁皮桶、一根进水管、一根出水管、一根出冷凝酒的管道、一根连接装置的管道。
四根管道中,进水管与出水管与出酒管都不长,只有连接装置的管道够长,所以,在打造制作的时候,更是费神费力。
等把装置连接好,几人还在铁匠铺里试用了一下,检验合格后这才与铁匠师傅告辞回家。
而此时,已是亥时末刻。
只不过,几人到这时没有用晚饭,却似乎感觉不到肚子饿,而且,仨人的状态一样,整个人仍处于兴奋之中。
就连后续参与过焊接管道与连接装置的疾风,亦是兴致高昂。
夜幕下,映衬着四张年轻的脸,洋溢着无限的青春热情。
回来后,疾风给准备晚饭,而他们仨,迫不及待地跑到另一处院子试用起提纯酒的装置来,当经过加热蒸发,再经过凉凉的井水冷凝,流出来的酒水,四人迫不及待地品尝过后,尝到了辛辣的味道。
特别刺激。
“我们成功了!”
其实,他们的创新实贱已经不止这一次了,从上一次的自来水管道、自来水龙头,再到火墙,再到榨油坊的装置,后来的皂化反应,现在的简易的蒸馏装置。
在翦清秋给出的点子下,实践操作都是由他们来做与完善,每一次完善,内心便多一份喜悦与激情。
在尉迟元浩的心底,隐隐想着要不哪一天辞了这官身,在大妹子这个指路明灯的指引下,一心一意的、亲手见证各种奇迹的诞生。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在这个不知道科技,不注重科技的年代,像他这种已经在官场有一席之地的年轻人倘若做出此举,在时下人看来,应是足够疯狂的。
权,向来是立身于男子的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几人享受过成功的喜悦后,才随过来迎他们的疾风去用晚饭。
顺便,把提纯过的酒带过去喝。
等他们出现在餐堂时,他们同一时间看到了两张小女儿家的脸。
“你们终于回来了。”
“秋儿,已经半夜了,怎么还不歇息?”
“师傅,你们没回来,我们怎么能睡得安稳?再说,难道我们就不好奇你们的东西做成功没有?”
“不用说,看你们满脸兴奋的样子,应是成功了。”
“是啊,萱妹妹、大妹子,这就是提纯过的酒……嘿嘿嘿,大妹子不能喝酒,要不萱妹妹你尝一口。”
“满脸都黑成那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其实,仨人的状况差不多,都是满脸黑污,只余一双眼晴闪着亮光,更显得如黑宝石一般闪耀。
“都坐下吧!清秋、萱儿,都这时候了,你们应该又饿了,与我们一起再用一点。”
“好!”
翦清秋很痛快:“看来,今晚你们也不用歇息了,用过这顿饭后,我们陪到你们离开,就当是消食的时间。”
“秋儿……”
“别,我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活得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