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清秋不禁深思,她虽然没有什么要惠及万民的祟高思想,但若只是顺手为之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大周的老百姓受益?
每一处地方,如果多一门产业,也会变相地增加当地老百姓的收入,改善他们的生活。
而且,如果真要承办壹品报业,想要达到全国发行的局面,又不依赖于朝廷的驿站,自己就得有相应的物流流通。
而这,又是一项产业。
而有了物流流通,想要把他们的产品推广到全国各地也是可以的,但还是有运输成本问题。
就好比茶籽、桐子果,从各地收集回来的,就比本地收集的,成本上要高了。
只不过在翦清秋曾经的思维上,只求简单,根本就懒得计算成本问题。
她不计算成本问题,只不过是少赚一点钱。而偏远地方的老百姓,却因为成本问题,有可能便依然用不起植物油。
所以,她开始思考是不是把这个问题对骆云霆他们摆出来了。
在某种角度上,她虽然不会教化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大周的老百姓多做点事,但若因为他们的产品广而推之,顺便让他们为大周的老百姓做一些事,是不是很好呢?
“清秋,清秋……”
黎玉萱唤了好几声,见翦清秋没有反应,以为是榨油坊的各种声响干扰了她,才没能听到她的呼唤,便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
“清秋,我们回去吧!”
“好!”
黎玉萱因为翦清秋之前的唠叨,让她心里多了一些杂念,没有了继续视察体验的兴趣。
而翦清秋,亦因为自己提及的兴办报业的话题,从而引申出千头万绪,也没有了继续视察体验的兴趣。
回去的路上,黎玉萱几次想开口问点什么,但见翦清秋面色凝重、目光深远,便没能问出口。
似乎,她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的翦清秋。
虽然她似乎每天都在弄出新花样,但每每让人看来,好像完全是不经意的。
而且,但凡技木制作上的完善处理都是师傅与大哥他们在做,而她只需提一个概念,至于能不能成,她好像并不那么在意。
也不是。
做皂化反应的时侯她在意了,肥皂装模成型后,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用。后来,又应了她们的要求,做了一批菊花香皂。
也难怪翦清秋在意了!
黎玉萱觉得,她也更在意这东西,有了肥皂洗衣服,有了香皂洗澡,单从翦清秋所说的功效来看,自从做起后,她一直就在期待。
算算日子,也就差几天了。
而黎玉萱的预感也得到了应验,晚上的时候,黎玉停与尉迟元浩就从京城返回了。
黎玉停现在属于地方官员,此次跟着回京,也是应了骆云霆的邀约。既然蒸馏酒的装置是他们共同完善的,没有理由把他撇下。
尉迟元浩也跟着强调,黎玉停思虑再说,觉得亦有任上的事情与皇上私下报备,这才一起上了京。
返回的俩人,黎玉停既然是地方官,又是皇上在郡阳府的一双眼睛与监察官,势必得返郡阳府就任。
而尉迟元浩这个言官御史,皇上虽然想得明白,但每每上朝,就得听他无所顾忌的轰炸,还是深感头痛。
或许,关钰想清静清静了,便借此机会,临时任命他为蒸馏酒精的总经办,临行,还在工部抽调了一批人。
而工部的负责人,经骆云霆的私下请示,派了工部员外郎翦连生前来。
他们一来,就被尉迟元浩安排在壹品商行上面居住,连翦连生在内,总计十一人。
不过,壹品商行上面,除了与下面屋子同样的进深十二米外,还加上三米多的廊道,所以,除了靠院墙部分留出一米多的阳台来,总计有十四米的进深,所以房间是对应着建的,中间隔一条一米余宽的廊道,总计有三十五间房。
之前除了顾白贤与韩慎一家子总计占了四间房外,再就是后面来的骆井逸占用了一间房,所以,就是他们再占用十一间,也还空置着十几间房。
翦连生是翦清秋的父亲这一点,黎玉停早就知道,而尉迟元浩则是同来之时知道的。
他们也想过第一时间把他请进翦庄,从而父女相见。
但想既然翦清秋几个月来亦没有给家里送一个确切的信息,想必还是在怪责家中父母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而送她离京之举。
而且,黎玉停亦觉得翦清秋的父母倘若单纯为此,确实太过。
一个十四五的小女儿家,面对这样的事情,又有多少的承受力?
他们应值得庆幸,他们有一个特别的女儿。
而尉迟元浩更是打心底里更是为翦清秋愤愤不平,哪有这样的父母?千好万好的时候就是自家闺女,出事了,就不是自家闺女了?
这种时候,更应该表现出父母的气度与关怀来,不是吗?
所以,他顺势就把他这个原本最应该住进翦庄的人,与工部其他人待遇等同的留在了翦庄外面。
他试想,当翦连生了然后,不知作何感想?
而他们用饭的地方,也定在了美味食舍。
黎玉停与尉迟元浩安置了他们,又带他们去了美味食山,黎玉停对黎山做了特别交待,让他定出一个位置来,专供他们用餐。
等他们用上晚饭了,黎玉停才稍显歉然地与翦连生告辞,携同尉迟元浩一起离开。
翦连生自从听了其父所说,不是没有怀疑。这时不经意捕捉到黎玉停面上一闪而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