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
翦清秋的声音透着一层淡淡的凄伤,使得守在门外的青稞听来,心突然就被拧紧了,快速地推门走了进去。
之前,翦清秋就说有些头晕,怕是要发烧了,便让青稞给准备了热水,第一时间洗一个热水澡,以期打开身上的毛孔,及时散热。
青稞备了热水,想亲手帮自家大小姐,被翦清秋拒绝了,还让她守在门边,说是需要时会叫她。
这会儿当真就叫了。
青稞走进去,见翦清秋仰躺在地上,身上只搭了一条浴巾。
“大小姐!”
青稞的眼泪当即就从眼窝里滚了出来,地上多凉啊!地上多硬啊!
青稞知道这会儿不是感叹的时候,麻溜地给翦清秋穿上中衣才是正经,像大小姐如今这身子,如果大小姐自己不能动了,就她这小身板想要把她弄回房里,肯定不可能。
此时,翦清秋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青稞进来时,亦只是送给她一个极其虚弱的笑。
青稞给她穿中衣穿得很吃力,她想大声喊人来着,可大小姐如今这样子,她也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
上衣终于勉勉强强穿好了,青稞又喊了一声:“大小姐!”
声音里隐含了浓浓的急切。
黎玉停接了圣旨,心绪难平,鬼使神差地跑到翦清秋庄院里来了,似乎就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听到青稞喊“大小姐”,似乎和往常不一样,而一直在一边守着的凝风似乎也听出了玄外之音,俩人一前一后朝声源处而去。
“青稞!”
黎玉停试着喊了一声。
青稞听出是黎玉停的声音,立马便带着哭腔道:“黎公子,我家大小姐摔着了……”
“……”
黎玉停只听得“摔着了”三个字,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而这时,青稞总算帮翦清秋把中裤穿好了。
黎玉停先凝风一步将翦清秋从冲凉房里抱了出来,迷迷糊糊的翦清秋轻轻拍打着他的一只手臂:“潇然……呵呵……潇然,我好像要离开了……呵呵……好大的白雾啊!潇然……离开……忽地一下,就消失了,消失了……”
声音里的失落与颓败之气越来越浓,使得黎玉停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难受。
刚才他是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青稞虽然给她穿了中衣,可跟着就湿了,这会儿也不能这般放到床上。
青稞麻溜地铺了一层又一层浴巾,这会儿的青稞很是庆幸自家大小姐的好习惯,一样东西一般都会多多准备,浴巾也是。
自翦清秋把细纱布裁剪成浴巾模样,又是多多的准备了十来条。
黎玉停把翦清秋放到青稞铺就好的浴巾上,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烫!
翦清秋又迷迷瞪瞪地笑了起来:“潇然……忽地一下就没了……”
“是!”
黎玉停很是无奈地应了一声。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呢?
在他的心底,甚至有些怀疑与今天的皇上赐婚有关系,可这会儿,翦清秋自己可能根本不知道赐婚这件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得让青稞赶紧给她擦洗,把身上的湿衣服先更换了。
黎玉停叮嘱了青稞几声,说自己去叫郎中韩慎。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第一时间得让骆云霆知道,他甚至迷信地怀疑,翦清秋突然生病,或许就与他主导了皇上赐婚这件事有关。
翦清秋感觉上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青稞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着。
一直以来,她家大小姐都像是一缕阳光,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她感受到温暖与希望的人。
而这会儿,神情变得恹恹的,黎公子走了好一会儿了,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笑痕。
其实她知道,她家大小姐并不是那么爱笑的人,可自从出了事,她似乎一直都在笑,努力地笑,认真地笑……
不觉地,青稞心中多了一股浓浓的酸涩之意。
这次,她终于帮翦清秋换上了一层干爽的衣服,然后打了温水来,拧了一块帕子,盖在额头上。
韩慎老头儿在混乱的人群里刚救完一个口吐白沫,嘴角歪斜抽搐的羊角风发作病患,就被黎玉停一把扭了过来。
“老头儿,你来了!”
翦清秋这会儿似乎不迷糊了,只是两颊上多了两朵酡红,熏染得像两朵盛开的花。
韩慎帮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有些低烧,遂斟酌着开了几味药,亲自熬了,给她灌了进去。
翦清秋闻到药味,不自觉地就想往外喷。
“老头儿,你想害我?”
韩慎不觉就笑了,
翦清秋喝了药,睡了一觉,发了一声汗,整个人较之前清爽了许多。
在一边侍候的青稞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大小姐,你吓死婢子了!”说了这么一句,还作势拍打起小胸脯来。
疾风知道她最喜欢听的是什么,便把卖东西的情形一一说了,说她让人制作的背包都卖了。
开始的时候,还没人在意,一个年轻人背在身上转了一圈,觉得实在方便好用,就买了。
有第一个人买了,跟着买的人就多了,后来都抢着要买,就那么一会儿,就被抢着卖完了。
不过,那都是小钱。上百个背包,一两二钱银子一个,总计也只有一百多两。
最昂贵的东西要属家私了,大气、庄严的太师椅往文武百官眼前一摆,都争相出价要购买,谁都想拿下第一套。
眼看几位国公爷争得要打起架来了,最终却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