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参与建鱼塘的陈威组织人开始运煤渣子。
说到煤渣子,尉迟渊开始觉得头痛了。虽说尉迟元浩的两山之间的山凹足够大,但被煤渣子占用一大块地方,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建鱼塘所需的煤渣子终究是少量的。
翦清秋听他诉起苦来,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煤渣子的处理自然有更好的用途,那就是烧制红砖。
具体怎烧制,她不是很清楚,但已经有了烧制青砖的经验,又有有经验的窑工看着火侯,烧制起来应是不难的。
而她所提供的红砖与青砖的烧制最大的区别在于,青砖的烧制闭窑后要往里面淋水,但红砖的烧制就不用往里面淋水了。
听她这么一说,窑工们也有了信心,既然烧制红砖的主要原料包含煤渣子,那么砖窑亦可以就近建造,以此可以节省一些人力成本。
尉迟渊原本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翦清秋当真就有法子解决,说起来还真是意外之喜。
有了红砖,又为用户们增添了一种选择。
现在,青砖厂、煤矿厂原本的基础建设、厂房建设、职工宿舍的建设,以及院墙的建造都已接近尾声,再过五六日就可以彻底完工了,而对里面人工的管理亦已经出台了完整的方针。
凡是出入厂房的工人均佩有特制的胸章;凡是在里面务工的人员均得统一制服、戴口罩;凡是长期或短期务工者,在工地上受伤,就算工伤,不仅享有公费医疗支付,还会获得相应的劳务费……
对工伤这样的条例,所有人开始都表示怀疑——有这么好的事情?
倘若如此,在大周,那真是破天荒地了。
怀疑就怀疑呗,壹品医馆不是在那里摆着吗?
说起壹品医馆,自打开业以来,还真是二十四小时为大众服务。
韩慎作为壹品医馆的馆主,最初还以为有两儿子轮着值班就够了,可这一开业,还真就忙了起来。
他就奇怪了,怎么一下子就多了那么多病患?
这种状况的产生,使得韩慎不觉骄矜起来,说自己算是一不小心上了翦清秋的贼船,把闲适的晚年生活给弄没了。
就这几天,别的病患不说,就几处工地上的人,好像为了检验翦清秋所说的工伤待遇,不是这个砸伤了脚,就是那个伤了手,还有一个摔到腰子的,整天哼哼唧唧的,要死要活的叫唤,给用了药依然如此。
他就说嘛,翦清秋这般弄下去,使得那些干活的人耍起滑头来,原本没什么事的,坚持坚持就过了。
可因为有了工伤一说,谁伤到哪了不想着躺十天半个月的?
有同时一起做事的,也这般笑着打趣,说他们这下好了,每天躺着也能拿钱。
伤了的人却听不得这样的风凉话,不觉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谁他妈想过这样的日子谁过,我经了这一次事后,做活时加倍小心一些,就等着看你们的笑话。”
玩笑归玩笑,来这干活的人都实诚,说遇上这样的主顾,干活再不实诚,就枉为人了。
翦清秋觉得没这么严重,给予劳动者相应的保障与待遇,干活的人才会觉得日子有奔头,干起活来亦才有动力。
为了壹品医馆新上一个档次,翦清秋又拔了两进屋子,配备了小型的病床,方便病情较重者暂时歇息。
这样一来,韩慎父子三更忙了,翦清秋于是建议他对外招郎中,时常还可以互相研讨一下,这样才有助于医学的进步。
韩慎虽然觉得她说得有理,而且就他们父子三,每天都这么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在他保守的思维上,还是不想请外面的郎中。
这事的议定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翦清秋依然坚持拔了两进屋子给壹品医馆,至于小型病床的配置,便由韩慎自行拿主意,看配几张病床合适。
依照韩慎的意思,他是一张病床也不想配置,但韩澜与韩郢俩人却不这么想,说配置几张病床,亦便于体查。
自从建了这壹品医馆,曾经懒心懒意的韩郢终于变得积极起来,对于医术的学习亦有了主观能动性。
这一点,倒是让韩慎深感欣慰。
他们仨有时实在忙不过来时,家里的婆娘也会过来帮帮忙,帮着捡药收钱什么的。
但婆娘们亦有自己的女红要做,都是翦清秋庄子上分派下去的,之前的一段时间,村里的婆子媳妇闺女都赶着做制服。
制服的样式简单,也不用绣花什么的,一般手艺的女子都能做,就好似是练了手了,而且工价上,相对于外面的市场价,还高了一些,所以一个一个干得特别起劲。
挣了钱,又可以把自己收拾一下,看着比镇子上住的那些看似有钱的人也差不了多少,关键是这钱还在挣,心里踏实得很。
制服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让他们做千层底,同样的,对女红的手艺要求也不高,却是一门能长期挣钱的活。
对于壹品医馆,翦清秋亦不想过多参与,只不过想用一个现代人的思维,适当地给点建议。
如果可以,她还愿意投资建一所大型医院。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暂且只在心里想想,她现在最想的还是把自己的庄子建好。
鱼塘建到第六天的时候,已经有了大致形状,而翦清秋对鱼塘的整体布局亦越来越清晰。
两排鱼塘,一排八个,总计十六个鱼塘,每个鱼塘四周的堤坝都约为十米宽,靠近鱼塘的两米用来建供人钓鱼的场地,每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