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根本不用解释,一个动作一块玉佩就已经狠狠打了丹云灵的脸,也是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不行,绝对不行,他最疼爱的女儿,怎的能让宁氏那个毒妇的女儿抢了荣华富贵?更何况丹云隐根本就是认定了他是仇人,宁氏的死,估计也是她一辈子的心结,哪怕宁氏真的是突然去了,因为老天有眼?
“你是什么态度和你父亲讲话,真是不像样…”严氏说着便咳了起来,呛出点点泪花,看着好不可怜。严氏泪眼汪汪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以为你只是乖戾了一些,却没想到你三番四次顶撞你父亲,还…还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不放过,稚子何辜啊。”严氏掩面而泣,“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妾也就跟着去了算了,是妾无能,保护不了这个孩子…”
丹甫阁搂紧了严氏的肩膀,三番四次被严氏提醒着丹云隐有多不敬重他这个父亲。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是一回事,被自己宠爱的小妾挑破了又是一回事,丹甫阁开口,声音跟带了冰碴子一样,“还不跪下!”
丹云隐反问:“女儿有何过错,要跪?”
“若无过错,您身旁一个侧室,又何理由承我一跪,侧夫人是不怕折寿?”
“逆子!”丹甫阁怒吼道,又安抚的拍了拍被吓得一抖的严氏的后背。
丹云灵接过话道:“你无过错?相府还没有嫡子,你竟敢谋害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何居心!”
丹云隐觉着好笑,讥讽道:“揣了个什么玩意儿还不知道呢,怎的,父亲和庶妹的眼睛可是灵的很,一眼看穿了侧妾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
又冷笑道:“是不是儿子又与嫡子有何干系,就算是个儿子,不也是白扯?相府的夫人几日前去了,你可莫要吓我。”
丹云灵怒道:“你说什么有的没的别的事情来转移视线,下午只有你在厨房忙活,难道不是你在母亲的膳食里下了毒?还不是大夫没有走还在替母亲想安胎的药方子,若是大夫走了没看出这膳食的异样,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丹云灵说到最后,已经是尖叫了。尖锐的声音刺的丹云隐脑壳痛,也刺的丹甫阁的太阳穴痛。
“胡说!小姐午间便待了小会儿,便将熬煮糖稀的事情交给了厨房的人,怎会一下午在厨房里?奴婢记得清清楚楚,侧夫人饿了传吃的是在下午,小姐根本就不在厨房!”锦夏开口,愤恨的看向丹云灵。
丹云灵又尖叫道:“你一个奴婢哪来你说话的份?!本小姐还没找你算账,不就是你个贱婢还敢对绿浓…”
丹云隐头痛的捏了捏太阳穴,看着绿浓似乎是告完状在丹云灵身后躲着的样子,冷冷道:“都说了下午只有我一个人,我还会对你这宝贝不得了的肚子下手?”
丹云隐面色冷冽如霜,“祖母已经睡下了,女儿不希望将祖母吵醒来评判这荒唐莫须有的事情,至于侧夫人到底吃坏了什么,是谁做了什么,难不成怎么查还要女儿一字一句告诉父亲吗?”
“月半中天的,便在这里等着女儿回来,父亲也是好精力。侧夫人这吓的是梨花带雨的睡不着,胎也不养了,生怕睡着了养了精神对这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是吧?”
“这等荒唐事,还能扯在我身上,庶妹真是好魄力,父亲真是好眼力,呵。”
丹云隐慢条斯理的取下玉佩,轻轻的拿手指擦拭,“女儿相信父亲应该更清楚这是什么,机缘巧合拿到了,庙会对于贵人来说倒是个新鲜事儿,晚归是女儿贪玩些不假,只是这空口白话的上下两个嘴皮子一碰就让父亲等到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女儿失了礼,还是父亲…”丹云隐攥住玉佩,冷冷的与丹甫阁对视。
丹甫阁终究是叹息一声,败下阵来。“从即日起,你给我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房门,你这是一个官家小姐说的话吗?没规没矩。”
丹甫阁不是不敢动丹云隐,只是如今太难做了,再厌恶丹云隐,现在也只能慢慢开始筹谋如何嫁灵儿了。相府想和太子结亲,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本来就难,若是丹云隐先去做个挡箭牌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从没想过那个样样不起眼长得也没丹云灵姝丽的丹云隐怎的一下子就这般惹眼,他甚至从来不知丹云隐擅舞,早知道如此,宁氏突然去了之后那几日,他就不该将事情做的太绝。今日倒是想给丹云隐个警戒,只是无论如何想不到竟然丹云隐还是和太子一起去逛庙会了,那玉佩都在丹云隐身上…
丹甫阁就是心里再膈应,也得长叹一口气。是这个不喜欢的女儿便是吧,相府的荣耀却是比眼下一时痛快要重要多了,比起扎破头要将灵儿嫁给太子,还不如放太子比较喜欢的丹云隐过去,还能更顺遂些。再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以为想嫁给太子那么容易?这如虎添翼的一份势力,那些个年轻的皇子,哪个不想要?怎会那么容易就让丹云隐嫁给太子,那是得想着方设着法的阻挠。丹甫阁在女人的身上糊涂,可能混到丞相的位置,心还是透彻的。
丹云隐冷笑一声,也不接话茬,直接掸了掸裙子就起身带着锦冬锦夏走了。
“你!”丹甫阁瞪大眼睛,却只能化一声长叹,重重的敲在扶手上,严氏也顾不上可怜了,连忙心疼的抱住丹甫阁的手,“相爷哪里有必要和她再计较了,手不是相爷自己的吗?”
丹甫阁没说话,闭上眼睛似乎在西靠什么事情,任着严氏替自己揉手,良久才睁开眼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