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下来,马上就跪倒在了萧君阙的面前,言语戚戚道:“太子殿下,臣治家无能,脏了太子殿下的眼,臣无颜面对太子殿下,无颜面对皇威啊!”丹甫阁深深的叩首,丹云隐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腰板挺直,丝毫不像是认罪的样子。
果然萧君阙又再次扶起了丹云隐,安抚的拍了拍丹云隐的手,似是在安慰丹云隐生了这般无妄之灾,只是萧君阙对着丹甫阁可是没什么好脸色,萧君阙淡淡开口道:“发生这般事,孤相信无论是孤,还是丞相,乃至父皇,都是不愿意看见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要想办法解决。”
“孤这个皇弟最是安稳不愿意生事,只是如今一犯就是这般大事,父皇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动怒,伤了龙体难免两亏。”萧君阙漫不经心的对着丹甫阁说道,又瞥了一眼萧君渝。萧君渝只觉得汗毛倒竖,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该挣扎些什么。这事办的,绿浓一口咬定了,让他是骑虎难下,两难为。
丹甫阁知道这是萧君阙在给自己做决定的机会呢,只是萧君阙话说的却不绝对也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他说的半分轻了不合萧君阙的心意,恐怕再想求萧君阙息事宁人当做没看见可就难了,可若是他说重了,恐怕丹云灵就彻底毁了。可在萧君阙心中,到底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呢?丹甫阁抬起头看了一眼萧君阙拍着丹云隐手的模样,心中长叹一口气,萧君阙和丹云隐的关系亲密的紧,而这事还在丹云隐的房间里,他心中如何不知道,这个小女儿多半是想做些什么别的事,别说勾引太子殿下,萧君渝今日来都不一定是不是绿浓所说那般。
“臣教女无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臣罪无可逃,只是云灵这些年来被臣娇惯坏了,虽然娇蛮任性但心善无毒,臣愿….”丹甫阁咬咬牙,准备说将女儿守在闺阁里,这辈子再也不放出去,老死家中,若是萧君阙有半分不满意,那就只能…将丹云灵放逐,或者赐死了。
丹甫阁没想到没等萧君阙开口,先开口的是丹云隐,丹云隐轻飘飘道:“臣女自知家中庶妹从小娇蛮任性是真,只是如今这事做的实在是不体面,还是在臣女的房中,实在难以原谅,只是眼见大婚在即,臣女有个不情之请,既然木已成舟,不妨将庶妹填给六皇子作个填房,也是亲上加亲,将这事大事化小,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萧君阙看着丹云隐眼中一闪而过狡黠的光,心领神会,只是还是有些不情愿这般轻巧的放过萧君渝,还敢惦记丹云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道:“未尝不可。只是六皇弟擅闯丹府,还闯了未来太子妃的闺房,哪怕是婢子引导,既然自己没有半分规矩,孤即日就回去禀了父皇,罚你禁于府中,好好学学规矩。”
丹云隐本还想听着萧君阙的语气,再求萧君阙将萧君渝禁足了,哪想这人竟然神奇的和她的脑回路撞在了一起。丹云隐想禁足萧君渝是有原因的,丹云隐心中冷笑,萧君渝这辈子是彻底别想有指望了,他未来的羽翼,还没等长出来就已经被折断了。算算日子,八月十五之后中秋宴节,这萧君渝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运了,自己也结交了不少势力,尤其是狡猾如同狐狸一般的户部尚书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上了萧君渝,想来也是好笑,前世看来是萧君渝自己有三分本事,现在看来那户部尚书眼睛多半是瞎掉了。而后,这户部尚书在明年开春的江南洪水决堤中可是做的漂亮,替萧君渝为萧君林捞足了好感。
明年的江南洪水决堤案,太子私吞千万赈灾款,民不聊生,身为储君,是为天地不容,让百姓流离失所,却中饱私囊。这事正是萧君渝做下的,却是为了博取萧君林的信任与好感,与萧君林结成一党,说来惭愧,这背后她还出了点力,提点过萧君渝怎样做才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等来日扳倒太子扳倒萧君林的时候,自己都是受益的那一方。丹云隐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明年的江南会不会决堤,若是决堤了,她倒是很期待失了一臂的萧君林和连羽翼都没长出来的萧君渝,究竟还能翻腾出来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呢?只是…若是由萧君阙来做这事,修葺防护栏,免了江南百姓遭罪,倒也是件不错的功德。
看见丹云隐晶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萧君阙的心也轻松了不少,看了看丹甫阁,淡淡开口道:“丞相意下如何?”
做个填房就做个填房吧…总比其他别的下场好。丹甫阁硬着头皮开口道:“臣觉着极好。太子殿下肯高抬贵手饶过小女一命,臣感激不尽。”
丹云隐捏了捏萧君阙的手,不着痕迹的冲着房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萧君阙顺着看过去,就看见萧君渝眼底还没有退下去的戾气和不甘心,萧君阙心中好笑,又听见丹云灵尖声道:“什么填房,你是疯了?父亲也疯了?将我嫁给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做填房?他出身低微,怎的配的上我?!”
丹甫阁怒道:“你疯了!绿浓,还不快去捂住你主子的嘴巴,给她穿上衣服!真是耻辱,真是耻辱啊!我丹甫阁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愚钝的女儿!”
好在萧君阙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丹甫阁一眼,丹甫阁只觉得脑袋痛极了,加上嘴角残存的血迹,整个人比起屋里两人的狼狈好不了多少,却听丹云隐慢慢的道:“填房都是高抬你了,若是做个通房,和出身卑贱的丫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