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看着这烟雨蒙蒙的天气,看着秦飒哭红的双眼,也不免感慨,说道:“看……小飒,这雨多好,碎叶城就不会下这么酣畅淋漓的雨……你知道么……在薛摩刚知道,屈侯琰有要让你进虫房的打算的时候,他做了多少计划,做了多少铺垫,可是你,逃了……竟然又回来……”
秦飒无奈地摇摇头道:“你知道的,当时,我……舍不得。”
秦英笑笑:“那我也告诉你,现在,薛摩也舍不得,小飒,不管他现在看上去是怎么样的,你只需要记得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比你对他的少,我可以以性命担保。”
秦飒看着秦英,感激道:“哥,你可真会安慰人!”
“不是安慰,这是实话,薛摩他只是隐忍太久了,所以他不善表达,但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天天跟在他身后,我都懂。”
“你是我哥,我当然信你。”
心结一解,兄妹俩相视一笑,下了山,饮着风雨,便往月满楼赶。
虽然薛摩这几日不在,不过池笑鱼倒也有自己的事做,不能练武那做女红总行了吧,这不,池笑鱼坐在后院的游廊木凳上,一脸恬静地缝制着一件毛绒披风,停手间隙,会下意识地看看门口。
庭院里的桂花树开了,绵雨吻秋桂,香透雾里来,池笑鱼仰着脸,狠狠地吸了一口这花香浓郁的空气,沁人心脾,而令人更舒心的是,池笑鱼隐约听到门外有马蹄声传来了。
池笑鱼把手里的活放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马蹄声越来越近,池笑鱼也不顾绵绵细雨,立即冲了过去,门闩一下,一拉开,只见门外的人,鲜衣怒马,英姿飒沓。
马刚停稳,薛摩看见池笑鱼,抬脚跳了下来。
薛摩还没来得及反应,池笑鱼就已经跑上前扑进他怀里,双手牢牢环抱住他了,根本不容池笑鱼多想,在看到他衣服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雨滴时,她只想穿过这绵绵雨帘紧紧地抱住他。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无非如此。
薛摩的手僵在半空,要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而后,身上湿腻腻的凉还是让他清醒过来,拖着池笑鱼边往里走边说道:“诶,下着雨的,谁让你跑出来的,一个人淋不够,还要两个人一起啊?”
池笑鱼一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两人在游廊里站定,薛摩虽然皱着眉,脸上却是挂着笑的,池笑鱼就不用说了,看到薛摩回来开心得不得了。
这一刻,薛摩有些恍惚,好像他俩真如外界所传的一样,郎情妾意,如胶似漆,情郎外出远行回来,而姑娘就在门口痴痴等候……
不过,只一瞬,薛摩便醒觉了过来,心里暗骂自己,想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薛摩进了楼去,发现秦飒和秦英都不在,倏地就紧张了起来,刚想动身,就被告知两人从后门回来了。
薛摩连忙朝后院奔去,看到秦飒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浑身湿了个透,一把抓住秦英,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英一脸茫然摇摇头道:“没有啊……没事啊。”
薛摩一听挑眉怒斥道:“没事?没事你带着她出去淋什么雨啊!”
秦英被薛摩给唬懵了,一脸无辜地看着秦飒,秦飒自然是心里暖洋洋的,看着薛摩,笑得很美。
秦飒被薛摩给送回了房间,华浓看到秦英也被淋了个透,自是又准备换洗的衣袍,又是熬姜汤的,忙前忙后地献殷勤,这样一来,池笑鱼有种被遗弃了的错觉,闷闷地站在秦飒的房间门口,不知该干点什么。
片刻后,薛摩从秦飒房间里出来,池笑鱼一看忙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薛摩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去给她煮碗姜汤。”
池笑鱼急忙道:“你湿衣服都还没换呢,我去煮。”
“不用了,我亲自去。”薛摩往身上探了探,笑道:“衣服也被体温给烘得差不多了。”
薛摩说完就往前走,池笑鱼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连对秦飒都这么温柔细致,那要是换成白容想,那还不……池笑鱼想到自己,心里叹了口气道,差别还真是大啊……
薛摩走了一段,回身看到池笑鱼垂着头,瘪着嘴,百无聊赖地绞着手指站在那,又折返了回来,说道:“小飒在里面,你要是觉得无事可做,你问问她,如果她不反对,你就进去吧,也可以和她说说话。”
池笑鱼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思来想去还是推门进去了,房间里面花香萦绕,时不时地有一阵轻微的水声,池笑鱼讷讷道:“秦姑娘,我能进来么?”
秦飒声音欣喜:“可以啊,正巧我也无聊。”
池笑鱼绕到屏风后,探出个脑袋刚想打招呼,就看到秦飒的锁骨上,一个极深的牙印突兀地显露在那,那疤痕颇深,一看就知道当时肯定是咬穿了血肉的,池笑鱼光是看着都觉得好疼,竟不觉打了个激灵。
秦飒看到池笑鱼望着自己出了神,问道:“笑鱼,怎么了?”
池笑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秦飒竟看得入神了,也不免尴尬起来,隔着屏风问道:“秦姑娘,你锁骨上的伤……好深呐!”
秦飒垂眼看了一会,思绪慢慢飘忽起来,池笑鱼见她半天没出声,探出头去,只见秦飒摩挲着锁骨上的疤痕,眉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嘴角微微上翘,在水汽氤氲里,美得让人心惊。
秦飒缓缓开口道:“这是阿摩咬的……”
池笑鱼心上一惊。
“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