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矿场里终于见到了蓝衣人们抬出来的尸体,破碎不堪,有些甚至就已经成了一堆碎肉,被摆在担架上,供矿工们围观。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可以休息的过来随意观看,可那让人惨不忍睹的尸体,看了直让人犯恶心,盛倾澜、水玲珑几个姑娘看了直接当场蹲在地上哇哇大吐,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的离开去上工了。
九阡邪心里了然,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矿工们心生恐惧,再无心打着从那试炼场里出逃的主意。
当天夜里,东方元清一众人,果然就歇了从那试炼场中逃出去的心思。
“试炼场这条路在我们这里,行不通,我们等玦儿吧,现在也就指望着他能够找机会将我们全部救出去了。”
拓跋檀溪脸色还有些泛白,神情有些深晦。
“没想到那试炼场居然是如此之地。”
“这哪里是去闯试炼场?这根本就是去闯地狱嘛,我们一辈子都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出不去了……再也出不去了。”水萤萤瘦成了锥子脸的惨白小脸儿上吧嗒吧嗒的掉着泪豆子,整个人眼神都是呆滞的,神情萎靡,绝望中带着麻木。
盛倾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要不要孤注一掷的拿出师父的名号来?
可是她也是盛家人,是这个从死人府中逃出来的后代们的仇家之女,如果是像拓跋姑娘或者是西璃二皇子这样的身份,或许还有可能出去。
人家或许还会饶了她一命。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从洞门口进来的池沼跟陆晨脸色有些沉重。
“外面现在有了夜里巡场的,这个矿场中看着又增加了不少的监工,似乎,比起之前那一拨死去的人,在修为上,还要强悍。”
魏幼臣望一眼陆晨。
“也不算是全是不好的影响,至少也查清楚了先前的那一拨监工们,克扣了矿场里的粮食。
现在的伙食,倒是有了油水了,填饱肚子倒是没问题了。”
瀛治蹙着眉。
“填饱了肚子,也不代表能够恢复了魂力,我们照样也逃不出这个地方去。”
池沼视线扫向瀛治,提醒一声。
“刚才,夜里巡场的人中,我见到了瀛政,或许你这个曾经作为他弟弟,跟他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熟人,跟他谈一谈,能够从他嘴里了解一点皇长孙殿下的情报。”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聚焦在池沼身上。
“你说什么?你见到瀛政哥哥了?”盛倾澜声音一尖,话音落下,窜起来就要往外跑,盛倾沧伸手拦住。
“二妹,别冲动,他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瀛政了,现在你跟他之间的立场是敌对的关系,你们是敌人了,我们对他来说也就只是仇家的关系,要说感情的话,也就只有仇了。”
盛倾澜浑身一僵,脸色僵硬的木讷道。
“敌人?仇……麽?”
池沼盯着瀛治继续道。
“趁着现在有机会,可以出去看一下,我想他应该是下来视察的,不会经常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我们眼下唯一可以打听皇长孙殿下情况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利用起来。”
瀛治抿了抿唇。
“机会麽?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谈一谈。”说着,瀛治起身往洞口方向走去。
洞口外,望着往远处游移的火把长龙,瀛治追了上去。
“谁?”在队伍后面巡视的蓝衣人扭头望向身后。
顿时巡视的一行蓝衣人停下了脚步,视线注目过来。
“我是过来找……你们少主的,我有话想跟他谈谈。”
蓝衣人中为首的瀛政侧目掠了一眼瀛治,眼里无波无澜,面无表情。
“我没有要跟你谈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蓝衣人呵斥一声。
“还不滚回去?少主岂是你想面谈就能面谈的?”
瀛治拳头紧攥,垂下的眸里,阴翳一片。
山洞里,见到刚出去不多一会儿就回来的瀛治,东方元清徐徐一笑,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
“在他那里吃了闭门羹了吧?”
瀛治难看着一张脸,没吭声。
东方元清莞尔。
“看来是了。”
“三皇叔,你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东方灵歪着头瞅着东方元清。
“嗯,料到了,如果真的有谈的余地的话,他也就不会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了。”
赫连棠扬扬唇。
“我倒是好奇,他们族里的先辈们,当初到底是如何在这东炎生存下来的?而且似乎在这边发展的挺不错的样子,居然也成了这东炎里的一方势力。”
拓跋檀溪推测道。
“恐怕是进入了某个势力组织了吧?应该是在为其效力。
在操练场里的时候,他不是说过抓我们过来,是他的任务吗?”
“那……会是那宗政一族吗?”水玲珑眨眨眼,疑惑的开口。
魏幼卿翻个白眼。
“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一点没人能够确定,你这问题问的不是白瞎吗?”
九阡邪沉默的倚在草堆里,心里暗暗嘀咕着,这现在突然之间就增加了巡场的人。
那她半夜修炼,岂不是就困难了?
有点动静,就一定会被发现的。
要怎么能够避人耳目的完成这炼体之术的修炼呢?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后半夜里,琅琊感觉到了有在推搡着他,猛一下